公儀無影卻不知從哪來飛來一股橫氣,只知道昨日辰哥的煩惱必是與此話有關。
她抬眸平視上官子然,道:「辰哥是天宸宸王,和八哥你一樣擔心天宸不安定,他不欲為帝既是他原本的心思,也是他擔心月烏族會因地位突然翻天覆地的變化對上官家進行報復。可他畢竟是月烏族的族上,有讓月烏族平等融入天宸的責任,他比誰都渴望那道聖旨能實實在在呈在你們天宸皇帝的面前……一個百餘年被壓迫的家族,好不容易有一個證實平等的東西,卻被他們的族上當眾毀去,八哥認為月烏族會作何感想?」
她的語氣越發激動:「八哥那麼了解辰哥,難道懷疑辰哥自己保管密旨是有異心?辰哥若有稱帝之心,名正言順更手握重權,試問你們天宸有誰攔得住?八哥何不承認,你們要拿走那密旨是因為你們上官家習慣了將月烏族踩在腳下,更因為辰哥的身體裡流了一半的月烏族血液,因而心虛?」
見她神色淡淡不驚,卻又言辭鑿鑿地吐出這番語言,平七忍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這神態語氣怎麼會……八哥可是王爺。
平七忍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提醒:「你在與八哥說話。」
上官子然捏了捏手指,大拇指的指甲掐進肉里,抬睫掃了平七忍一眼,視線透過車窗簾看向車外。
兩側的大樹,入眼的建築物,不停地後移,繁華的雲安大街已在車後很遠。
他低聲道:「八哥在你眼裡,竟將人的貴賤分得這樣有層次?你們天宸?你們上官家?」
車輪滾滾划過地面,車內的幾人竟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