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變得極為安靜,巫晉月手裡捏著公儀無影給他的玉露膏,寂寞的感覺伴隨著渾身的疼痛從心底湧上來,內息驀地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終於盤坐在原地,開始調息……
記憶一點一點敲打著曾經,手裡揉捏的仿佛不是傷藥,而是思念與渴望,幾度調整,因他無法心神歸一,終告失敗,唇角又溢出鮮血來,聽到一絲似融在風裡的極輕微的動靜。
他睜開眼,冷聲斥道:「出來。」
安佩一單膝跪下,「族上走遠了。」抬起臉,正迎上巫晉月投過來的目光,那目光里似有一種讀不懂的憂鬱。
樹梢上的玄色衣衫像蝶一樣,飛著停歇在巫晉月身上,眨眼時間,那滿身的血跡已掩在玄衣的下方。
巫晉月起了身,步履微浮。
安佩一過去將他攙住,關心地問:「王爺……很嚴重?」
「只第一鞭灌注了內力,以族上的功力,能承受這一鞭已是他手下留情,餘下的只是怒火中的鐵鞭,皮外傷嚴重些而已。」
巫晉月抬眼看向天空,那月亮的兩邊皆有浮雲,似暗還明,他像解說似的道:「這第一鞭便是警告月烏族若對上官家私自行動,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