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站起身,一把抓住他搖扇的手,道:「你借上官煙雨之事在天宸皇帝與辰哥之間橫下一道陰影,又在天宸玉都積聚滲透月烏族勢力,辰哥並不想登上帝位,你既知天意已定,到頭來不怕枉費心機?」
「正如影兒你有著不能折煞的尊嚴,晉哥也有自己畢生不能放棄的心愿。」巫晉月輕輕一扯袖子,摺扇關起,一字一頓:「族上會為你逆天而行。」
公儀無影心湖中仿如被投進一顆巨石,瞬間化作波濤巨浪一片,而洶湧過後再度恢復平靜時的漣漪卻將昨夜的羞惱與惡氣全部掩下。
辰哥霸道,可一分霸道,卻有九分柔情纏繞。
放在懷中的珠花頓時像兩塊燒得通紅的烙鐵,那炙熱的灼痛似要焚化她的心臟——他有多在乎鉅子山,就有多在乎風寧。
難道自己真的只有這一個方法了麼?用辰哥的身體去毀壞他的心血……可辰哥明言,風寧的任務再無完成的可能,昨日的行為就是要保護鉅子山,強硬地留下風寧——是他的人,還能跑到哪裡去?
我若真是風寧該多好!公儀無影,為什麼我是公儀無影?
雅間裡一片沉靜,公儀無影的心也不知沉到哪裡了,一直過了很久,她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已經看不見了,晉哥,我要回府了。」聲音像心痛難忍,又像茫然失措。
巫晉月輕輕道:「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