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聽懂了她的話,儘管話說的嚴肅,可卻掩飾不了裡面還含著一絲擔心,心頭一熱,喉間涌過火辣辣的苦澀:「戰王尚可以為了公儀家族的榮譽不惜以小廝身份卑微在族上身邊,晉哥為何不可以為了月烏家族的尊嚴放開自己的一切,哪怕生命……」
公儀無影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但此刻卻不能隨著他的意思走,遂截斷道:「風寧於天宸只想做一個過客,不欲參與天宸朝野的是是非非,也不會管月烏族與上官家的恩恩怨怨……」
她扶著床面站起身,緩緩走近巫晉月,攤開手掌讓清荷花紋的白瓷瓶呈現在他的面前,口裡說道:「在雲安,風寧一直將自己排開在幾股勢力的紛爭之外,而今若非這小小的玉露膏,尚不知辰哥恨戰王已經達到無法容忍的地步,曾經的不以為意竟將我與辰哥的情義用得千瘡百孔了……」
想到八哥有苦難言地離開,公儀無影咬著牙,一字一字道:「晉哥,我痛恨我身後的行為,尤其是那實施者是我願意去深深信任的人。」
巫晉月木然地站在原地,眼角的肌肉不停地抽縮著,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自己最不願聽到的語氣仿若利刃般一刀刀砍在耳邊:「我只想在自己走之前,重溫一下聞名天下御魂教教主的心機與手段,如何讓一樁血淋淋的事件像一個意外落在眾人面前?」
他此刻只覺耳邊一陣陣嗡嗡作響,什麼聲音也聽不進去,面色慘白地僵直身軀,等待湧向心臟的血液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