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斜目看向他,眼底划過一絲難見的鋒利,道:「你居然還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巫晉月心裡一虛,目光微微正視,懶散凝滯在唇角:「影……」
「無影不知你在天宸如何翻雲覆雨地作法,可我實在想不通,若說上官浩父子如你所說早已控在疑局之中,其視聽怕早已被蒙蔽多時。我留在此待證是不是多此一舉?而若說二人還心存疑慮確待證實,這編排信令可疑,上官澤敏的回稟舉足輕重。可這個擅捕神韻,瞬間成畫之人就算自己難辨信令真假,但在信令落到辰哥手裡時,從辰哥的舉止神態眼神里,難道分辨不出信令是否存疑麼?這天宸的四王爺什麼時候竟按你的意思行事了?」
想到月烏族聖谷里那個前倨後恭,就像知道她的苦衷似的,答應隱瞞風寧女子身份,在隱長老面前稱月烏族為本族,卻與上官澤敏面容身材不需易改,甚至連同畫技也不分彼此的人,公儀無影儘管語氣像肯定猜想,然目光卻依舊含著一絲疑惑,但巫晉月似刻意垂著眸,她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可在她話落的時候,他的唇已抿成一線,沒有弧度地僵硬著,而適才還見的懶散之態早已消失殆盡。
她心裡遽然一沉,不用再疑了,答案正是自己的猜想,如今這個四王爺不知被預備了多久。
像有一種很深的被欺騙被捉弄的感覺從心底掠射出來,她忍不住冷冷道:「無影與辰哥的戰約在你的精心布置下,成為於天啟陣之戰前演繹的一場天宸權力更替的作秀,卻不知風寧是你物色並編排了多久的人物?」
巫晉月身子猛地一滯,抬起眸看著她,怔怔無語,那眼裡似是收拾不了的濃烈哀傷與恐慌,像無法克制對這種語氣與眼神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