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穿過高窗,牢內燭火微晃,絲絲昏黃的光線穿梭在明暗不定的地方,而火盆諸多,熱量不減,反覺熱氣循環蔓延,讓人氣悶之餘,滋生急於透氣之感。
巫晉月執筆不動,側頭看一眼交代完畢再不置一詞的上官玉辰,見他垂目專注著懷裡的人,那冷漠的眸色亮起光華,那光華絲絲點點便似知道了癥結,看見了希望一般,巫晉月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偏落在那懷裡安詳沉睡的公儀無影身上。
時間如指縫中的流沙一點一滴逝去。
所書是交與柳藍戰王無疑,而母雞生蛋的辯論仿佛就發生在昨天,若非布局的安排,影兒早可以順利完成她的使命。不知道她明白真相,還要替我一力承擔的時候,隱忍了多大的怨怒?得知我還要一意孤行,對我說有恨的知覺時,她又給予了多少期望?
我將生死置外,拼盡心智爭取的結局並不被認可,她和母親只希望我可以好好活著。
巫晉月蘸上墨汁,不想形容此刻到底是心如刀絞還是意如魂飛,只是茫然地將筆尖落在面前的紙上,風寧的解藥成為天啟陣挑戰變成兩國戰爭退兵與否的理由,若非一路有意的攪風弄雨、推波助瀾,宸王對戰王的憤怒不會失卻冷靜。
——光明與公平的較量,戰王手段失了光明,宸王應對便不再公平,沒有公平,意味著對天啟陣毀滅性的報復,戰爭將一觸即發。
怎麼也沒想到影兒與自己的血相融,竟會讓凝血情魂毒入骨髓,如夢的相識變成對我記憶的完全喪失。
凝血情魂便如蛇鱗匕一樣,都是月烏族的聖物,風寧所服決不能是凝血情魂,否則月烏族……它沒有解藥,而它在影兒身上發生的危力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