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鋒的報告與派往墨州手下的回覆前後抵達,易宇像被打草驚蛇,暗衛埋伏未見蹤影,而清風樓有信鴿出入。
上官玉辰接過截獲的信筒,抖開裡面的小紙卷。
宸王小雞小蛋作喻,莫名解藥之說,或欲蛋里剔骨,理由重兵壓陣。
他將信揉進掌心,疲懶的神色忽然一凝,眸中似有兩簇火焰跳躍起來。
此信分明是傳達某意,可在天宸境內,這種語氣的表達卻是向誰?易宇被打草驚蛇,此信的截取怕根本就是故意的,解藥成為莫名之說,卻連小雞小蛋最是心知肚明的比喻也矢口否認,不是欲蓋彌彰?
你還敢倒置一詞,本王是堂堂正正地挑戰,若要重兵強攻,還需蛋里剔骨?!
陳慶鋒抬眸望向自家王爺,只見那神色平靜得極快,眉峰像驀地軒朗,雙眸似鎮靜得再不見半分波瀾,心裡暗暗一凜,王爺表面越是冷靜變幻,心中越是浪濤洶湧,而決斷便會在瞬間定濤止浪。
果不其然,上官玉辰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清決的冷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再傳書過去,本王明日雲峰山碧波亭親侯大駕。」頓了頓,又道:「如果明天……大軍即出,在墨州天啟陣外紮營。」
…………
屋外腳步聲聲,在靜謐的夜裡敲得人心不安。
上官子然被關在此處多日,竟不知前因後果,而這屋前屋後頗為寬敞,除了沒有自由,每日專人招待,並無怠慢之處,平七忍早兩日被抬離,原心裡就一直忐忑,時值深夜,一向靜謐的此處竟如此喧譁。
湧上一股淡淡的無奈,他抬頭仰望幽深的夜空,夜空如墨,寒月在細碎的星光中間散發著皎潔冷冽的清光。
不管發生什麼事,大概與自己都無關吧。
屋門被打開,一串燈籠遊了進來,霎時間屋內院外被照得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