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的信鴿,飛至的馬匹,行色匆匆的人影……
御魂教內外忙碌異常,對比之下,早已凋零落寞的上院閒靜得有些失常。
巫晉月靠在軟椅上,摺扇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他微微閉著眼睫,似感受著冬日午後涼薄的陽光,閉目之間,逐漸帶了一絲懶懶的睡意。
正在半迷糊中,海天帶著一個汗水淋漓的藍衣青年從外匆匆奔了進來,聲音頗急:「尊上,玉都有消息過來,皇帝的加急聖旨已在來雲安的路上了。」
巫晉月睜開眼睛,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這麼利索就起程了?加急?許過不了多久便傳到族上手裡了。上官浩得到消息不假思索辦理的事,怕並非好事。
他緩緩轉過臉看向海天,眸光淡淡卻含有一絲涼意。
海天心頭微緊,卻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火燒眉毛也不及大牢里的那位情況之萬一,第一見該報的不是這茬,退後一步,道:「還是江湖名醫蘇成以及她的女兒,按吩咐由蘇大夫之女給風寧又餵下了一顆養元丹。八王爺雖寸步不離,但風寧的時刻變化都在掌握之中。」
巫晉月突然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海天微垂了頭,接著道:「前一會,牢內確有消息過來,說風寧的內息綿延漸深,脈象已出現回暖趨勢。」忘記這茬是錯,可只要關於風寧的事說出來,便看著尊上心裡不好過,我海天什麼時候也要受這種罪了?
巫晉月眸光微變,拿過一旁的扇子,握著扇柄的手不自覺地緊了又緊,然後像想通什麼似的迅速站起身來,可就在站正的一瞬間,目光便落在了跟前那個被海天帶來,正偷偷拭汗的藍衣漢子身上。
「加急信件,從玉都出發至此時,幾日?」聲音淡淡緩緩,就像隨口一問。
藍衣漢子臉色一僵,無法掩飾眼底的驚慌,道:「稟尊上,小人沒敢半分耽擱,三日已是極限了。」邊說邊急急從懷裡搜出一封封好的信件,雙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