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重兵駐紮在墨州城城外原是向戰王示威,讓戰王顧及利害,以求風寧解藥,此舉定會引起柳藍的不滿與警惕,相應以對是必然的,十四如何又會不清楚?巫晉月說過,十四此前已然答應了小風退兵。那麼只要小風無恙,十四定不會失信於她,而天啟陣一戰機會難得,這撤兵早已心定。
軍中之事素由十四一人做主,既主意已定,若無重要原因,豈會受皇旨使令?旨意順水也就罷了,可皇兄旨意卻是想十四自食黃連,依十四那性子,就算違背重兵的初衷,再度相抵也是十之八九,如果這樣,那就不叫抗旨,叫打臉……
皇兄的威信將何以存?天宸的局勢也不用澄清了。
巫晉月的神色在尋常人看起來或已明朗,但在上官子然眼裡總覺得他的眉宇間盤亘著一股深沉之意。
「兩種後果?」上官子然狐疑地看向巫晉月。
「順,或逆。」巫晉月緩步走到上官子然面前,搖開摺扇,「逆的結果,八王爺心裡大抵有些數,因重兵駐紮墨州城外原是族上自己下的命令,此逆的意義也就深遠了許多,屆時你的皇兄有何面目繼續高高在上?此舉看上去不喻而明,實則不陰不陽的天宸權力格局……八王爺你便不擔心?若族上依然支持你皇兄,勢必將流言蜚語變成口誅筆伐落到最顯眼的實處,這個除了你八王爺不願意看到之外,我月烏族更是不樂意。所以逆便要逆得徹底,與其讓天宸局勢不明不白地耗著,不如讓我族上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
上官子然臉色頓變,果然是司馬昭之心,道:「莫說遺旨已毀,名正言順已失了證據,就算是有,十四若有這個心思,你晉王也不會將天宸局勢變得如此詭異。別說是讓十四做皇帝,只要他是個有覺悟的王爺,也斷不會容忍你攪得天宸這般烏煙瘴氣……逆,不是你覺得逆成怎樣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