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同情,卻聽巫晉月聲音低沉:「天啟陣內,沒有戰王的應對,族上勝券已握,何況他早已獲悉諸多陣中奧秘,輕兵入陣怕也是勢同破竹。然族上不知風寧真實,只認為她是戰王口裡胡謅的眾多小蛋的其中之一,而這輕描淡寫的其中之一卻弄幽尾陣,勘潛龍吟,更破了鉅子山……加上為求風寧解藥,戰王一再毫不理睬的傲慢姿態,在他看來便是有恃無恐。」
聽他語氣里似帶了一絲輕輕的笑意,安佩一抬起頭,朝他靜靜看過去。
冷風縷縷,巫晉月髮絲輕揚,晨陽的光輝從樹枝葉縫隙落下,緩緩悠悠在他臉上搖動,越發顯得那笑容閒懶至極。
「族上對陣中情形充滿期待,卻對敗退戰王並無十分把握。他最終接下聖旨,重兵進陣將成為他表明在天宸立場的重要一環。」
安佩一疑惑:「既可以輕軍一舉獲勝,這重兵進去,豈不反倒……」
「你是想說此舉反倒肘壓了族上的才智與氣勢……」
安佩一退後一步,單膝跪下,道:「佩一絕不敢置疑王爺。」
「不要隨了上官哲敏幾年,便將自己的脾性也變得拘泥了,你我之間何須這樣?起來。」巫晉月語氣微微不悅,卻極是耐心。
安佩一起身,便聽他說:「重兵入陣增加族上勝利的把握,更將掩蓋天啟陣被理智或說輕易地破解,而體現天啟陣是被不可理喻地摧毀。屆時影兒縱使失責,卻斷不會因此失了尊嚴。此戰結束,要追究的是導致這場戰役的旨意。原本應只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挑戰,卻變成一場絕對力量而肆無忌憚的戰爭……屆時必是傷亡慘重,血流成河,影兒醒來,這天啟陣里的血債絕不會善罷甘休,天宸皇室等待著的是此債的全力追討。」
「哪怕千軍血染,也絕不能讓影兒無辜領受一分恥辱。」巫晉月語氣沉定,卻輕飄飄地轉身,「如今讓你得知風寧真相,只是為了讓她醒來即將面對陌生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