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心思微動,此時不正是了解這柄扇子來歷的好機會?這柄扇子合著是信物,是誰的信物?辰哥知曉?此扇展開便是江湖令,辰哥莫不是想利用江湖勢力去辦某事?
她緩緩走到小狐狸的身邊,微微俯下頭,低聲道:「便讓我做你的護扇使者。」
大抵是與原想有些出入,小狐狸的大腦一時回不過檔來,難道她不是想據為己有,反而是想保護?
她心裡腹誹,你這麼高風亮節,我巫大哥怎麼理足氣旺地出來?
然小狐狸腦子雖然有些跟不上,口裡卻不含糊:「姐姐雖貌似天仙,但畢竟沒有仙法,此事不是鬧著玩的,何況你我孤男寡女……」
她悄悄抬眼,一副驚詫樣小聲道:「不太恰當。」
公儀無影嘴角一抽,只覺眼前的少女邪肆得可愛,這模樣、這調調,比起當年的自己在辰哥面前自編自演,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說八道,尤甚幾分。
她低低一笑,散漫至極,那感覺像淡淡的風輕柔地拂過耳畔:「你還挺來勁的。」
小狐狸臉一紅,看到從賭坊里匆匆過來的彪形大漢,話鋒一轉:「姐姐,你看,是人都知道請保鏢是請他們還是請你。」
「可你是只狐狸,不能算人,尤其……男人。」公儀無影俯在她耳邊,聲音更低,卻帶著足夠的戲謔,仿佛見一朵明媚的小花就在自己面前綻放,心情突然愉悅了很多。
小狐狸皺著鼻子,要不要這麼直接?知道你是扮男子的祖宗,糊弄了整個大陸這麼多年。
應對的話語還沒想好,她只覺耳旁清風一陣,一絲迅疾的寒意從腳底瀰漫上來,似一種氣勢,一種壓力,蔓延到心口。
不見出手,剛剛站定的幾個彪形大漢卻已不是撲倒在地就是飛出了數米。
小狐狸筆直地站著,一手捏著扇底,一手握著扇頭,挑釁的過程出現這種場面應該不在意外,可她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目瞪口呆?
驚魂稍定,她偷偷拭了拭額頭的冷汗,便聽耳側聲音懶懶:「現在恰不恰當?」
小狐狸緩緩抬頭,身子一點一點恢復正常,視線慢慢對上公儀無影的眸——淡淡的墨色瀲灩自信,長發飄舞,櫻紅的唇笑意盈盈,寬鬆的外衫隨風鼓起襯得她如一朵盛開的傲蓮,似夜色下難以忘懷的美景倏然鋪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