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鋒緊盯著從自己身前快步離開的身影,跪這久還這麼溜刷,是跪著敷衍還是此刻急過頭了?明知他是不是少了個什麼步驟,卻一點拉他的意思都沒有。
上官玉辰心裡鬆口氣,易宇隨扈才是正常。
陳慶鋒更加明白,為了那柄破扇子,暫時不能讓王妃知道是王爺派人用精美的馬車將她送到那個氣氛混雜的地方。
幾乎是這想法才一落地,易宇折返回來,朝上官玉辰拱手:「王爺可否告知,王妃此刻身在何處?」
「逍遙茶樓。」
易宇身形一閃,速度比剛才更快。
陳慶鋒偷偷呼一口氣,微微放鬆,等換回了扇子,必須趕快將王妃給接回來,此刻該自己來面對了……
「屬下思慮不周,請王爺降罪。」
「無事則罷,若然意外,沒你的好果子吃。」
……
……
公儀無影淡淡笑,「我有說自己有求嗎?有人會將精心製作的禮品逢人便送?」
「精心製作的禮品,當然送給該送的人。」對面的人也笑,那眼底如同迭起浪花,「宸王妃大抵知道金線蛇吧。」
公儀無影眼中眸光一深,卻聲色不露地道:「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涉及到毒的東西,我公儀世家如何不知?」
「我只是代表扇子的主人前來,王妃輕鬆些。」對面的人捻動珠花,珠子落下,「王妃知金線蛇蛇毒罕見,可知它蛇毒的故事?」
一個動作,一句話,公儀無影思緒很快追溯到多年前,當年利用金線蛇毒傷了辰哥,毀了鉅子山重陣,可毒從何來?解從哪來?自己當初到底是如何安排的?大腦里一片空白。
這珠花玄妙,他卻能隨手將它一分為二……
對面的人舉止淡漠卻無端妖嬈,聲音淡淡卻輕柔如水:「當愛情的花朵在它身體裡綻放,圍繞著失落的心就會凋零出一顆顆金淚,整個世界仿佛充斥著迷惑無盡的血腥味,無聲無息地愛著,痛著……宸王妃可知它們是心甘情願的?」
公儀無影不知是金線蛇三個字的刺激,還是對對面人語氣的某種熟悉,只是聽著四周輕緩的音樂伴著低淺的疊笑聲,像突然憶起昔年辰哥遭遇金線蛇毒的種種畫面,心猛然顫動,甚至能感覺到心口在不知不覺中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