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然忍不住嘴角一抽,再比一場,由你說的麼?這世上有能夠令此二人莫名其妙當眾斗一場的人?
他瞥看了公儀無影一眼。
巫晉月把玩著空酒杯的手頓住,那光華燦爛的金杯便像突然生了根似的,頓時定在他的面前。
海天衝過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平七忍的頭上,「你以為你是誰?敢提議讓尊上與人打架。」
陳慶鋒直立著,保持無動於衷的姿態,瞥一眼眼前,心中甚是解氣,其實此刻他想動手的心情絲毫不比已經動手的海天低,只不過自認為是宸王府的人,嚴明的紀律之下,克制力比起海天總要強個層次,王爺跟前,卻是不好太放肆的。
他看著面前之人受癟的模樣,眸光變了幾變,終無奈道:「你想死……也沒資格拿你的話激將咱王爺。」
魔醫穀穀主臉上有些掛不住,這海天是巫教主的心腹,平日裡,谷外不清楚,在谷內卻是橫著走慣了的,可這會卻是在宸王夫婦面前,這般鬧法……
他用手遮住鬍鬚,瞧向巫晉月,眯了眯那原就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
「海天。」巫晉月懶懶抬睫,泛著迷離的眸色,幽幽瀲灩著微光,「還輪不到你……」
海天身子一滯,臉色難堪,一把放開平七忍,退向後去。
魔醫穀穀主拿起面前的金杯,看也不看,便將那杯中的酒一口倒下喉,這巫教主天塌下來都是這副神態,淡淡不驚不奇怪,可這宸王傲氣凌人,竟也若無其事,不以為然。
——宸王妃面前,誰敢說不是正在比試什麼呢?
上官玉辰打開摺扇,緩緩搖了搖,看著身邊一臉沮喪,卻用全副精神瞪著平七忍的人。
她用力咬著牙,水墨似的髮絲旁斜綴著顯眼的雪玉珠花,一身純潔的白色,暗月的浮影與之交相輝映,將那氣勢天成的表情自然而然地融進這清澈卻驚艷的容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