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黑著臉,一把扯開好像還在發愣的巫晉月,語氣極淡:「你是要讓本王的王妃看清你,還是你要確定自個是不是在跟自個過不去?」
他在床前彎下腰,看著床上似醉非醉的小女人,眉梢微揚,然後頭幾乎就俯到她耳邊。
「可以越醉越真,越睡越沉,卻不可以越扯越不像話。」
聲音像收斂了不滿,釋放出的只有溫和。
「影兒,辰哥明白,你明不明白?」
易宇嘴角微抽,能憋著一肚子火哄小孩子似的,從來不知宸王居然有這本事,主上的柔就是來克宸王的剛的。
巫晉月看著眼前的一幕,仿佛世上孤獨的只剩下自己,正如族上所說,在這樣一個世界裡,所有的偽裝、扮演、面具,都是自己與自己的對峙,走上前不過是懷著一線希望,能否從她迷濛的眼神里,看到自己在她空白的心裡是否已存在一絲真實的影子。
這迷濛的眸子深處依然清澈透明,儘管剩下的只有答案,她卻只將她的心事展示給她唯一的人……
他站正身子,抬手執禮,緩緩道:「早知在多年前,王妃已經將我看得清楚透徹,適才是巫晉月失禮了……巫某告退。」
公儀無影好似有了些清醒,微微眯了眼睛道:「辰哥,你喚醒我了麼?」
上官玉辰微微一頓,淡淡道:「你還沒睡著。」
他的眼裡透著一絲戲謔,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沒睡著……」公儀無影迷迷濛蒙地蹙了蹙眉,「辰哥你騙人的時候好漂亮……讓人不信都不行。」
她朝床裡頭挪了挪身子,看了看帳頂,硬邦邦地道:「這床不比王府,辰哥若真睡不著,上來擠一擠也行。」
「……」易宇咳一聲,不自在地道:「王爺,屬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