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當初自己與晉王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但一次又一次的故事被挑起,而每一次都是有根有據,既然已忘,不提便罷了,可一旦探究出問題……
公儀無影一陣懊惱,自找麻煩——凝血情魂若無呼應的刻骨深情,如何可能忘得如此徹底?
她僵坐在床上,風從窗欞處吹進來,窗外的枝葉颯颯作響。
上官玉辰直覺這樣說下去,會離中心越來越遙遠,心裡直呼胡扯,可看到面前之人那委屈煩悶、鬱火難敘的模樣,他竟鬼使神差地道:「影兒說得太有道理了。」
「……」公儀無影頓時哭笑不得,神情古怪,「道理在哪?」
「辰哥和你一人舉個旗子,你公儀世家的家規會不會寬鬆些?畢竟,這兩面旗子大抵會轟動天下。」上官玉辰表情古怪更勝一籌,「追根究底,實在是你公儀世家的家規太不通……」人情。
「……」拐彎抹角,扯哪了?
心裡這般想,公儀無影嘴裡卻說:「查原探因,辰哥難道不覺得當時是你自個年少氣盛,不可一世?」
上官玉辰心下幾百萬個不服,但生怕影兒又莫名置氣,語氣半苦半笑:「辰哥當時是,是好勝了些……」
影兒素來遇強更強,遇軟更軟,本王先承認錯誤,她會不會應一句公儀世家的家規也有欠妥的地方?話題太直接了,先拐個彎……就不信就不能讓影兒不知不覺地問出堵在她心裡的東西。
心裡暗急是一回事,該用的技巧卻是另一回事。
他心頭微微期待,長睫微顫,垂下眼睫,眸光瀲灩生華,淺淺注視。
公儀無影瞥他一眼,心說:辰哥能夠說出這樣的話還真不簡單。
「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影兒理解。」她漫不經心地飄出一句,隨手將垂在一側的髮絲撥到耳後。
這隨手的一個動作,將「通情達理」做到了最高境界,她溫潤的鎖骨宛如暖玉生暈,淨白的膚色通透若蓮葉,偏生雙頰微紅,眉目微垂,不帶一絲慚愧。
「……」
上官玉辰好像是第一次被噎得如此理所當然。
聽她又道:「影兒也曾少時輕狂,不知辰哥可也是影兒這般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