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掌著的燈突然有些晃眼,一絲風吹過,撩起髮絲。
上官玉辰抬手微微抖了抖衣角,緩聲道:「當初父皇讓你來尋找你的姐姐,你一聲不吭跑到天宸,事後還刺傷了她,此次父皇讓你親自而來,是為了在墨州邊境高調迎接戰王,可你卻將父皇的意思再度演變,越境不說,還舉信相催,難不成是想讓人誤解你是要帶走遠嫁宸王的草莽?你姐姐知你性子,不會在乎。你的性子隨意,也合本王的胃口。可你這般做法,會讓父皇怎麼想?」
他越說越沉:「戰王回歸,何等榮耀?有你姐姐這個榜樣在,父皇對你可見嚴格。母后在旁,父皇大概不會再對你棍杖板子伺候,可文武百官面前一頓斥責怕是難免,你準備到時如何感想?」
燕無爭直聽得莫名發愣,臉一陣白,一陣紅。
本太子一腔熱情……在宸王姐夫你嘴裡居然變成了居心不良。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不就是不讓我接著往下說?有關當年大戰可能的內幕。
他下意識地看了公儀無影一眼,身份的變遷讓他的思想自然開闊深遠,很多事會不由自主地與朝堂國情聯繫在一起,只在心裡想,天宸皇帝對我姐姐的意見大得很,可見這裡面隱藏著更大的貓膩,只是看不出權傾天宸的宸王居然還有顧忌。
真相未明,自不敢亂說,他慢慢思考,忍了又忍,卻未曾想到自家姐姐越聽越不對味。
只見她柳眉一豎,怒道:「什麼父皇下手,鐵面無情?辰哥你就是記恨當初父皇因對無爭的疑惑讓你受罰時多挨了幾棍子,你是想拿著你手裡的把柄去向父皇告狀,把這幾棍子還給無爭是不是?」
上官玉辰眉頭直皺,其實自個何嘗不覺得自個不厚道,只是非常時期非常對待,為了影兒你沒有心病,只好無恥到底。
他苦笑:「影兒你想哪去了?難道你認為無爭做得對?」
居然認軟,公儀無影越發覺得他有公報私仇的嫌疑,於是一副得理的模樣,直道:「當初是你違抗本王命令,自作自受,想不到,你心底居然還怪在無爭身上,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父皇鐵面無情?」
她為自家弟弟辯白,口不擇言,將當時的情形亂暴,卻不知隨口的一番話瞬時驚呆了周圍的一群人。
一眾人中,上官子然的表情最是勇敢,他吞了口唾沫,十四為小風,不僅僅是脾氣的收斂與忍讓了……
其他垂著的頭下面的神情,一個比一個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