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下一瞬,一個白色的弧度已落在她身邊。
他的手中握著一柄無鞘的小匕,幽光逼人。
「墜落崖底的人粉身碎骨,可這柄小匕重新回到了我手裡。此匕奇異,幽光四射,日月難掩其光輝。這是情幻陣里,你我真情的信物。我將它巧妙地嵌在崖縫之中,沒有絕頂的輕功,或不能明確光芒基點,都不可能取走這柄小匕。我堅信你會來,也只有你……」
公儀無影抬手拿過小匕,「我是站在了這裡……卻是因為我做不到逃避自己的過去。」
上官玉辰將那俏麗明媚、此刻卻心緒重重的身影攏進自己懷裡,輕聲道:「它原本只是我生母的遺物,從不曾想,卻因為送到你手裡而圓滿了我母親的遺願,我與晉王是同一個母親的兄弟,我的舊帳里不包括無中生有的東西。」他就算曾經有心,也早已自我取捨明決。
他將懷裡的人抱緊幾分,頭擱在她柔滑的髮絲上,不由心神微盪。
我只想對著影兒你說,往事如塵,坦蕩無敵。
他大概不曾想,在他那句「我與晉王同一個母親」時,幾個畫面橫穿公儀無影的記憶。
她在匣底雕刻著的圖案,是一隻尖嘴長耳的狐狸,而她手中握著的,正是蛇鱗匕。
那幽光一閃,面前是一群齊刷刷跪在大雨下的身影……
那滿地金色的果子,那神奇的藥池,籠紗的盛裝下,她驀地失去光明……
似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就響在耳邊:「宸王還未出世,母親便將蛇鱗匕傳給了他。母親行使月烏族族上的權力,卻一生等待宸王的回歸……」
揚起的鐵鞭蓄著內力,落在那含著蒼白笑意,懶懶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