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爭只覺得裡面的竊竊私語好像猛烈了些,他集中耳力,忽聽到一道冷冷的譏諷:「什麼有感而發?分明就是那個意思。你不是要圓滿麼?連父皇那般痴情的人在有了無影之時,都有了無爭。」
這句話對燕無爭來說,無疑是個最肯定的打擊。
他趕緊靠攏車窗,下意識就道:「無爭只是玩心太重,此刻是真的知錯了,姐姐你相信我,無爭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公儀無影「啪」的一聲拍開窗簾,衝口一句:「你替做賊心虛的人認什麼錯?」
上官玉辰在她身後低聲叫:「從未做賊,何來心虛?」
這莫名怒火的一幕,燕無爭更加不知所措,只道:「我沒有心虛。」
馬車裡低聲的爭執,公儀無影下意識便不想讓自個的弟弟聽出什麼不好的東西來,她遂朝窗外斥道:「你總跟在我的馬車旁邊幹什麼?遠些去。」
燕無爭臉色一白,趕緊勒住馬韁,心裡大呼糟糕,原來已經鬧大了,自個跟在馬車邊就是心虛。
車內,上官玉辰從公儀無影身後緊緊抱住她,又像是解釋又像是低哄:「被你想得這般莫名其妙的,該生氣的應該是辰哥吧。」
淡淡的香味流進車內,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著流動的紋絡,那挨著的身軀緊密,他的語氣里明顯帶著一絲慌亂,似乎在害怕再吐錯一個字,那強忍的鎮定似掩不住的緊張與無奈。
公儀無影只覺得自己從身到心像要被融化成水,寂靜半晌,好半天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醉在他的懷裡,那不知滋味的心情像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只剩下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