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爭看巫晉月一眼,不得不說,內心裡極端排斥此人的心機詭計,可皇姐親身領教過此人手段,評價防不勝防,皇姐夫傲氣凌人,卻讓此人千里相隨。
他必須承認這個人天賦異稟,此人能掌握先機毋庸置疑。
自己此刻不是已經冤得徹底了麼?
燕無爭驀地挑了挑眉,倒是依了他的話,朝公儀無影轉過身子。
巫晉月的聲音聽上去只對著燕無爭,可沒有了歌舞和杯盞相接的大殿早在無形中變得肅靜,他的話,旁的人並不是聽不見。
燕無爭轉身方一站定,便見皇姐含著笑意看著他,那目光好像注視了他很久,就等著他正面回應一般,而那眸底像深融了某種理解或期望,顯得清亮無比。
公儀無影緩緩開口:「這金鑾殿上太子你全權做主,說出去的話自然是言出如山。本王自認是這殿中一員,自當遵從……」
言下之意,便是燕無爭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話音一落,原就肅靜的大殿仿佛在一瞬間連呼吸都屏住了,落針可聞。
上官玉辰神色些微鄭重,此次來的目的好像在某個安排下已經達到了,可這其中是不是少了某個步驟?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他眼皮微跳,但看到燕無爭驚疑不定的神色,還是握著杯盞遮住唇角忍不住勾出的一絲弧度,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願望,只要本王的孩兒出生不姓公儀就行了。
燕無爭此刻只覺得被冤得說不出話來,在柳藍,有沒有被冤得如此有氣勢的?連柳藍神祇一般的戰王也不得不……只是那個姐夫……
某人權傾天宸,偏偏還能號令江湖首腦——可這不是他在我柳藍地界,戰王皇姐的眼皮底下,還能小人得志的理由。
燕無爭不明白,為什麼皇姐會這麼簡單就同意了自己的意見?
他捻動手心裡的酒杯,銀針的尾端刺得他生疼,心念轉而一動,會不會皇姐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