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晉月唇角一抽,良久沒反應。
倒是一旁的上官子然驚疑不定,插話:「無爭,你說,十四……特老實?」
燕無爭將那天情形微微描述,卻將自個姐姐那小腹隆起,單手握棍的姿態添油加醋,只為了突出那日所見,姐姐說不出的氣勢逼人,說著說著,竟「意氣風發」地朝巫晉月問:「晉王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在向你詢問。」
巫晉月眼睫微抬,緩緩道:「巫某不是神仙,如何能探知事情的前因後果?」
「峽谷里我可是親眼所見,閣下一雙眼睛能嚇走花豹,驚直巨蟒,別謙虛了。」燕無爭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只不過是你族上微不足道的糗事,又沒有外人,說說怕什麼。」不是說達成共識?這麼點好奇都不滿足。
「難道這個事很重要?」巫晉月語氣懶懶。
燕無爭揚了揚眉,「姐夫是被譽為戰神,又不是真的神仙。我皇姐與他齊名,卻不知比他平易近人了多少倍……本宮好歹是他舅子,柳藍的太子,那眼睛什麼時候放在一個正常的位置?本宮在他面前,知道的說本宮是尊長愛幼,不知道的還當本宮怕了他戰神宸王的名頭。」
「無爭,委屈你了。」上官子然唇角猛地一抽,「天啟陣里,你定能揚眉吐氣。」
「能與姐夫在墨州天啟陣里一試高下,雖敗猶榮,可如果贏得很特別,反倒會遭人疑惑,與人口舌。我原本並不在乎結果……」燕無爭的語氣不知何時變得認真起來,「墨州天啟陣當初為誰所毀?這個地方姐姐付出了多少?豈容得一絲兒戲之心?……世人只知姐姐與姐夫一戰齊名,卻有幾人知道姐姐背後真正的代價?八年男兒身份,心堅似冰,不見一絲笑意的容顏其實比那副銀面更冷,那幾年,姐姐一直認為自己有辱使命,卻是以戴罪之身重塑墨州天啟陣。」
上官子然看身側的巫晉月一眼,垂下頭,輕嘆難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