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爭不自覺地瞥了一眼巫晉月,隨即定了定心神,朝著目光已不在自個身上的商人嗤道:「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一副教訓人的口氣,還指不定少教訓的是哪個。」
商人桌案一拍,霍地站起。
「噗——」的一聲,有人一口水噴了出來。
眾人瞄了一眼,竟是巫晉月,素來淡定的形象此刻是……受驚了一下?
心裡一絲古怪,公儀無影抬眸看向那商人打扮之人,對方目光不知何時已經看向了她,淡淡的,看不出端倪,她帶著一絲疑惑將眸光轉向巫晉月。
某人眼神更淡,「這是什麼酒?難喝至極。」
公儀無影心下一松,父皇何須隱藏自己,更易裝而來?回過頭,驀地對上一雙黑曜石一樣的眼睛,溫潤如春,白衣如雪,襯得那唇角的笑意飄飄似仙。
她明白過來,這是在笑對她母老虎的評價。
一桌沉默的年輕人也同時站起身,其中一人朝商人道:「龍爺莫氣,還是趕路要緊。」
上官玉辰原本是懶得理會,從踏進柳藍,戰王回國,這柳藍的百姓最津津樂道的就是戰王,橫七豎八的故事,五花八門的讚美,耳朵都聽得生繭了,若不是無爭的讚美別出心裁,真是眼皮也懶得抬一下,然看著面前的女人臉頰因汗顏產生的暈紅尚未褪盡,此刻虎著臉的樣子倒真像一隻炸了毛的小老虎,那可愛……
他心下一動,隨口附和:「戰王的夫君尚樂在其中,你們爭什麼氣?這山林之王對戰王的評價,我倒認為恰如其分,甚至畫龍點睛。」
一句話,客棧里的注意力霎時全吸了過來。
「老虎的鬍鬚去摸尚且需要勇氣和運氣,如果想去拔出一根,那才是缺了德,是找死。」上官玉辰站起身,緩步走到燕無爭旁邊,拍拍他的肩膀,眼底一絲涼意,「這老虎,尤其母老虎,其鬍鬚是捋不得的,這不正應了那句誰敢在戰王眼皮底下鬧事?」
龍爺眼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