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沉的戒指在手心裡流溢著銀白色的光華,上官玉辰神色一頓,眼睫微垂,瞬間掩去了眼底的情緒。
他站起身,似乎經過了一層掙扎,然後一把拉起公儀無影,抱住她,在她耳側輕聲道:「你我之情是戰場上結下的因,你我的結合是經過意志的考驗和鮮血的洗禮,我們的果來之不易,辰哥除了不甘,更有不舍。可再大的不甘與不舍,都不及影兒你心系之萬一。辰哥說了,只要你不答應,一切依你。」
「……」此刻確不適合做非禮之事,公儀無影一陣發懵,好像有什麼此情此景之外的蛛絲馬跡在腦里一閃而過,只是細細究察一番,又抓不住那奇怪的念頭。
然不過一瞬,身子便被鬆開,待她回過神時,上官玉辰已離開房間順手關了房門。
……
……
池子裡一片水汽蒸騰,衣衫搭滿了屏風,池岸擺置了香料和皂豆,一隻手臂伸了過來抓起一顆。
「無爭,怎麼無精打采的?」上官子然竄到燕無爭身邊,身子潛沒至脖底,「看你這幾天忙忙碌碌地在查什麼?除了天啟陣比試的準備,沒見你對什麼事這麼認真過。」
燕無爭抓住皂豆的手微微一頓,能為什麼事?明知鐵血丹心和傲骨忠魂是戰王要的東西,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下公然說出那種話,如果單單是斂財的話,是不是太囂張了?客棧里氣勢逼人,馬上風姿綽約,這是一個商人?而且那語氣、那姿態,就是像極了……本宮擔心他是我父皇。
這一查不打緊,皇宮裡的回信倒是風平浪靜,一切如舊,可這一查……
「你想不想知道我查出什麼問題了?」燕無爭潛入水池中,只覺得溫水擁著皮膚,微微有些蒸熱,遂探起身。
「什麼問題?」
「龍爺此人,不簡單。」燕無爭深吸一口氣。
上官子然先是呆了一呆,接著笑出聲,「不是廢話麼?」
「此人在客棧里放的話不是空口狂話,到這墨州起,他故意囤積了大部分合格的鐵血丹心和傲骨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