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瞬間有些涼,燕無爭心裡微微有些發毛,於是討好似的湊到上官玉辰身邊,道:「月兒跟我說,姐夫你將皇姐視為畢生知己,是因為她能從陣法中看懂你的心思。你是皇姐此生最在乎的人,你不會在我姐的陣法中體會不出我姐其實的心意,那決絕之地的後路是皇姐故意留下的破綻,這意境結合的心脈之處,真氣倒吸,難道不是姐夫你真的動了連你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心思?
若不然,姐夫你勝券在握,為何出陣?就算當時是因為我岔了真氣,事後山崩之時震傷內腑,可如果真是為我著想,應該是讓我留在墨州養傷,卻為何東躲西藏,甚至出了柳藍國界,而且在我醒來之後,不惜耍手段讓我擔下事故責任。」
「就因為……」上官玉辰心口像被什麼利器擊打的疼了一下,那哪裡是陣口?分明就是千丈崖,你迎上的那一刻只是怕傷到你,可就在那一瞬間,眼前看到的卻是影兒的身影急速向後飄去。
當年千丈崖上,本王收手……
他啟唇:「此中的緣由交與本王向你皇姐陳述,本王沒道理跟你解釋。」
燕無爭頭疼,險些忘了,面前的人來柳藍若是準備來講道理的,就不會讓本宮挨父皇的鐵尺。
室內,酒菜杯盞一應備好。
飢腸轆轆,那豐富的菜餚顯得香甜,上官玉辰拿起碗筷,逕自用起。
燕無爭唇角一抽,這人還沒到齊。
當然,這句話還是免開尊口,燕無爭只是坐在一邊靜靜地等,靜靜地看。
風吹落花葉,透過窗戶,兩道身影仿佛踏風而來。
上官子然叫了一聲:「十四,無爭。」
「坐。」上官玉辰頭也不抬。
巫晉月開口:「族上,太子。」
「晉王辛苦了,來,坐。」上官玉辰放下筷子,視線緊盯了過去,烙下的眸光像深夜無星無月的天空。
燕無爭仿佛也有了巫晉月的一成本事,通過眼神一眼看穿姐夫心裡的意思——只要本王想揍死你,不需要拿住你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