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然恍然,「弟妹派人知會雲安官府,某人稍加利用,然後通過清風樓,而且又不親自到場……」
燕無爭低聲:「我在清風樓就看出來了,就是姐夫總覺得我皇姐可愛才上的當。」
「你不也上了當?」
燕無爭一手遮住唇角,皺眉,「我皇姐言出如山,冷酷絕情,限了時了,我還不趕快?」
「厲害厲害。」上官子然臉上寫滿佩服,十四記憶深刻的是當年風寧的古靈精怪,而再度相逢只剩了柔骨情長,纏綿難盡,可無爭卻從未與當年的風寧打過交道,眼裡只有戰王的沉肅冷酷,鐵血霸道,清風樓內外的兩個插曲,配上前提……錯開的兩個形象,一個可愛,一個可怕,這緊抓他二人的心理,還有幾多不成功的?
這般一想,擔心又從他口裡無形之中表露出來:「十四體會出味道了,巫晉月完了。」
反正有皇姐在,斷不會出要命的大事,要是他們在這戰王府里直接幹起來,本宮在父皇面前就理直氣壯了,母后都說了,巫晉月挑起一個人的情緒一針見血,這下是口說無憑,眼見為效……比起姐夫,本宮可算本分了。
想著,燕無爭只覺得場面是不是還糟一些更好?
周遭的氣氛無形中變得古怪,直到讓人感覺到涼意嗖嗖。
「啞了?」上官玉辰語氣微沉,「比起族上,兄弟朋友確實要親近許多,依你之見,是不是改了這個生分的稱呼?」
說這話的時候,上官玉辰只覺得心裡窩著一股火,卻又不知怎麼會窩上這麼一把火。
「族上早知清風樓的背景,在清風樓聽到王妃的原話何奇之有?巫某並不在當場,族上聽到的什麼原話?竟要巫晉月去補充。族上遭遇到什麼,巫某這就去查。」巫晉月抬首,語氣微微硬氣了一些。
「你巫晉月什麼能耐?捅破了天你也會把自個罩得滴水不漏。」上官玉辰一臉譏諷,「你敢不承認你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龍爺便是父皇?你隱瞞無爭,甚至明知影兒也在追查龍爺時,你亦不露聲色,這都罷了,可父皇在這節骨眼上不惜易容而現,意味著什麼?父皇已經覺察到影兒的心思,他尊重戰王,卻又希望能夠影響影兒的決定。而這個決定……你明知道本王攜你同來的目的,你連本王都敢隱瞞。」
他聲線驀地冷沉:「你陽奉陰違,說說你到底其意何在?」
巫晉月清冷的身子微微一滯,落向上官玉辰的眸光像倒映了對面之人的沉暗,漫無情緒卻深不可測。
這個眼神讓上官玉辰越發惱怒,當年的風寧聰慧伶俐,為了引本王進映月山莊,怪招百出……而清風樓里的呼之欲出的意思,本王只當是影兒的心思,如果是影兒的要求,你大可以在本王面前直說,就算本王有甚想法也不會無動於衷,可是……
他未曾挪開目光,只覺得被窺視的心靈深處遭到強行剖析並予以掌弄,這種感覺讓他恨到咬牙切齒,一股難以克制的怒火驀地迸發出來,他隨手便掀了面前的木桌,「不要以為是在柳藍,本王就要顧全你的什麼。你若不回答清楚,本王現在就可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