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爭眉頭一凝,一股腦地也不知什麼情緒順勢而出,抬了手便準備推門而入。
「影兒……」上官玉辰的聲音像咬了唇似的滯了一滯,語氣斟酌:「不管你怎麼想,怎麼決定的,辰哥前面的話都不重要,這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參考,你要聽好的是我此刻所說的。」
他深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便是少年成王,名震疆場又怎樣?辰哥眼裡,影兒你也只是一個七情六慾皆不缺的普通女子。辰哥決不答應他的王妃因情而幹些傻事,不管是親情、愛情、友情,甚至是家國之愛,或是對萬物的不舍……我說的這個傻事,是在權衡之下,竟以傷害她自身為代價。你我同心同意,傷害你便是傷害我,無論因為什麼,只要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所有的情不復延續……」
燕無爭臂膀一收,原來姐夫另有深意,這才是正題。他言下之意,如果皇姐違背他的意願,為了親情、愛情、友情……用了寧谷的藥方,自封經脈,他立馬會絕斷皇姐所有在乎的情。這包括的人多了……
掩藏不住的擔心,急切相見的狼狽,便是害怕到了骨子裡,可在姐面前依然不少霸氣。
是不是危言聳聽,足以引起皇姐的顧忌。是不是情深義重,自能讓皇姐感動。
硬在言辭,軟在心中。
「易宇在門前轉達的,可是你的心意?」上官玉辰的聲音低緩了些。
「是我讓他說給你聽的。」公儀無影聲線微低,「只是希望辰哥能理解。」
上官玉辰並不接她的話,繼續:「他說,不管你答應我什麼事,你都定會做到。此話由你的親信轉達,父皇在場,兄弟在場,還有一眾忠心耿耿,唯戰王之令是從的羽林軍在場。你是柳藍的戰王,更是一言九鼎,我現在就要你答應我,無論因為什麼都不能做傻事。」
殿內似乎安靜了許久,好半天才聽到上官玉辰「嗯?」了一聲,這「嗯?」的一聲,連燕無爭都能感覺到姐夫的情緒好像有些激動了。
上官玉辰雙手捧住公儀無影一隻手,半俯著身看著她,又「嗯?」了一聲。
她的手依然冰冷,可他的手心卻是火熱,像無形之中總催動著內力。
想到自己不久後就要出生的孩兒可能落地便是一片冰涼,從此不再有溫度,公儀無影頓時心如刀絞一般,在他手心裡的手不由自主地拽成拳頭,指尖因用勁呈淡淡的紅色。
「好,我答應你。」她抬了頭,看著他真切的顏。
上官玉辰心疼至極,「等影兒這句話像等了百年。」
突然間,他像觸電了一般,心不由自主地跟著顫抖起來,影兒話音落下,那眼角溢出的淚水那痕跡竟像在臉龐處結出冰了似的。
他自欺地以為自己看錯了,伸出手撫摸上她的臉龐,那臉龐上的涼意竟和她的手一樣,如墜冰窖一般。
他顫聲問:「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