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微微挪了挪,側身站著的父皇修長的手指又落在了書案上,然後緩緩移動……
他微一晃神,仿佛見父皇從書案下抽出那柄鐵尺。
「手伸出來。」
燕無爭「啊」了一聲,在順從地抬起手之後,又下意識地將手放到背後。
地面上微微一絲響聲,像一抹柔和的光芒跌落在地上。
燕無爭這才驚覺,那不是砸在手上的鐵尺,而是自個一直愛惜著的玉佩,只見父皇眼神微深正視著他,那眼裡的光芒讓他體內的氣魄再無發揮的可能——在皇姐兵圍鳳華宮之前,是我先去見了母后,這是鐵打的證據,而姐夫與皇姐的軍隊打起來之後,是我衝進早朝的大殿將父皇請到了現場,那聲「皇上駕到」是有目共睹。
父皇眼裡,皇姐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從頭至尾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在從中安排。
卻聽父皇又道:「朕便覺得奇怪,派人去你宮裡問問原由,前一會你不在宮裡,後一會你卻將東宮封鎖消息,看守的侍衛竟說是太子有令,便是你的父皇母后親自到場,也得等事情處理完,那侍衛的表現比你這太子此時都有氣魄。」
燕無爭心說,父皇那般擔心皇姐,此時此刻事關皇姐的一切動態一定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皇姐獨見晉王,我去見皇姐又將晉王帶進東宮……
晉王在毓影宮時,毓影宮皇姐任何人不見,而晉王到東宮來,我便封鎖了東宮消息。這晉王到哪,哪裡就有異常,也不知父皇知不知道,那兵圍鳳華宮也是因為他到鳳華宮去了一趟。
如果實話實說,這凝血情魂絕情之藥,出了事就算是兩個人的事情,在父皇心裡,那也只是某一個人的原因,何況誰敢對戰王用毒?
若讓父皇知道,皇姐如今的災難皆拜此人所賜,他還要命不命?這個人現在可就在皇宮,在父皇眼皮底下……
與晉王息息相關,卻不能透露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