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爭輕咳一聲,口型回答:還能有誰?
上官玉辰扔掉酒罈,朝巫晉月一步一步走近,口裡道:「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作風用到本王的身上,得心應手是不是?御花園裡一番回答深得人心,更是父皇的上賓,這戰王府里,本王更不能拿你怎麼樣了是不是?」
他對峙著面前人的目光,沉著面,原本那副神情就沒幾個人能夠消受,而因為那酒飲得又急又猛,讓眼底隱隱爆出鮮紅的血絲,看上去像要吃人似的。
像某一處的神經被死死地鉗住,巫晉月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燕無爭看不見上官玉辰正面的神情,卻看得見姐夫捏緊的拳頭,而似乎能聽到骨骼作響的聲音,他神色驀地一變。
姐夫說了,要皇姐來見他,皇姐在鳳華宮,如果要把皇姐從皇宮驚動到這裡,要發生多大的事情才可以辦到?
燕無爭終於明白,姐夫為什麼一來就灌那麼一大壇酒,酒不就是最能惹禍的東西?
正如姐夫所說,現下的巫晉月在柳藍深得人心,父皇皇姐都視之為上賓,而他本身身份也特殊,身處戰王府,如果出個什麼好歹,驚動的絕對不僅僅是皇姐。
燕無爭醒過神來,趕忙在他身後道:「皇姐在御花園裡一句話也沒說,可見是把所有的不愉快都當成家事,可姐夫你要是衝動,這一拳下去就不再簡單,姐夫你是想推翻晉王在御花園所有表達,你明知道姐正在氣頭上。」
「你倒是給本王解釋一下,說了那麼多,在影兒面前,怎麼該說的沒有說?」
上官玉辰置若罔聞,說話間,一拳砸在桌案上,桌案應聲而碎。
巫晉月凝神片刻,未敢抬頭,只是淡聲應:「說不清楚,族上應知。」
上官玉辰逐漸逼近,那神情越發駭人。
完全被無視的燕無爭又氣又急,衝口道:「上官玉辰,我知道你沒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上官玉辰身形頓了頓,回頭卻是氣急而笑,「燕無爭,你又知道什麼?」
見他回頭,燕無爭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眼底閃了閃,肅然道:「借酒發瘋。」
上官玉辰抬袖一掃,內勁揮開面前的障礙物,對著巫晉月道:「抬起頭,直視本王的眼睛。」
那沉冷的身形就在身側,上官雲蕭不用去想十四叔的神情,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十四叔對面人的反應。
那人抬了頭,平視前方,八風不動,恢復成一副看上去冷淡卻總會從骨子裡散發出邪肆的面容。
須臾,只聽他說:「這戰王府里,戰王不在,一切可是族上說了算?」
上官玉辰攏了攏眉,不予回答。
那人又道:「族上武器在手,可願出府消遣?」
燕無爭眉角不停地抽動,這兩人又要搞什麼事?什麼武器?消遣什麼?
上官子然一不知道宮裡發生什麼事,二不知道那兩人在打什麼主意,正在凝神暗思,就聽一聲問話:「八王爺可知,外面最熱鬧又好消遣的地方是哪些?」
太子有兩個,八王爺只有一個。
上官子然不假思索地回到:「這大晚上最熱鬧的地方能有哪裡?走遍天下也就那幾個地方,無非就是賭場青樓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