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兩不是小數目,千秋賭坊也不是個小地方,傳到皇宮內有人替你擋,但是提到了朝堂上,看影兒你還能不能充耳不聞,坐視不理?
燕無爭眨了眨眼睛,「哦——姐夫你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準備自投羅網?」那玉令不就是在你手上出的問題?
「……」上官玉辰嗤了一聲。
燕無爭討了個沒趣,又道:「你現在輸了銀子,輸了巫晉月的東西,但唯獨戰王玉令還在,而且我出來的時候,陳慶鋒和巫晉月可是一副誓死翻本狀。姐夫你急著找人傾訴,就是想拉個人給你糊弄玩?」
上官玉辰頭偏向一邊,恢復一副懶得理你的冷態。
馬車漸行漸遠,燕無爭按了按眉頭,百無聊賴,小聲又問:「那匣子裡裝的是什麼該可以告訴吧?」絕對在十萬兩銀子之上的。
「洗月。」
燕無爭抬了抬眸,似乎沒聽到明白。
「一塊可以倒映眸光的晶石,其形如鉤,潔白如洗,故名洗月。」上官玉辰的聲音像因為醉意帶了一種化不開的情緒,「此物是月烏族送給天兒的周歲賀禮,從此,它將代表另一半血緣陪伴天兒成長,有朝一日回到天宸,進入月烏聖谷。」
燕無爭心下微動,天兒進入寧谷,別說姐夫心情難捨,對月烏族來說,在天兒出山之前,他們連見他們少主的機會都難得,此物對巫晉月來說,斷斷不能容忍落入他人之手。
想到結果提前皆因巫晉月獲知消息晚了,某爺說,賭注大了,賭局不散,任何人不得離場。
洗月原是誘賭布局,卻不料被姐夫你一時意氣臨時更章。
怪不得得知匣子被取下之時,巫晉月臉色驟變,賭場裡的反應更是讓人覺得難忍憤怒,竟將已經當眾輸出去的東西強行奪回。
他低聲道:「此物既有如此意義,巫晉月是肯定要拿回的……但他卻斷不會讓洗月蒙塵,看那架勢,他是準備怎麼去的怎麼回來,可這樣大抵就完不成姐夫你的要求了。」姐夫你要把我姐的玉令輸給千秋賭坊,可巫晉月此刻是要借抵押誓將洗月完璧歸還。
「能兩場兒戲把你皇姐都噎得啞口無言,這麼點破事,你還替他擔心?」他害本王如此被動,他還想好過了?只不過要讓你姐紆尊降貴親自處理,又不是非得把戰王玉令輸出去了才行。
上官玉辰沉默片刻,然後抬眸,「以為本王看不出他想敷衍了事?不讓他感同身受,他如何能真正體會本王的心情?洗月在他心裡可比你皇姐的玉令重要。」
他的語氣聽上去冷酷,可月光下馬車裡那朦朦朧朧的神情更像梗著脖子理直氣壯。
燕無爭無語地「哦——」了一聲,「姐夫你和他兵分兩路,你進皇宮去幹嘛?」
「……」
上官玉辰突然沉默不說話,半天冒出一句:「腦子裡迷迷沌沌,看什麼都像是因為影兒慪氣……本王想,大概是捱不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