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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輦經過大街,不緊不慢,四面像瞬間安靜,人們伏地一片。
女子銀冠緊束的墨發垂在身後,皮膚白皙,如琢如磨,淡極、俊極,琉璃般的目光尤顯冷漠,神色肅然得近乎刻板。
便是見到陳慶鋒二話不說向她單膝行禮並自認有錯,她也無波無瀾。
「你有錯?只是錯?」
「屬下有負王爺所託,更無視戰王禁忌,是,是……有,有罪。」陳慶鋒目不斜視,靜靜跪在公儀無影面前,自我冷靜,卻扛不住心底的悲從中來。
「交出來。」公儀無影音質淡淡。
站在公儀無影身側不遠的巫晉月幾不可聞地低咳一聲。
陳慶鋒將玉令雙手托呈,道:「王爺說,不是想要的,在心裏面都是一文不值……」
巫晉月突然嗆了一下,果斷地甩開視線,朝上官子然丟個眼神,抬步便往門口走。
看著虎立在門口的侍衛,上官子然會意,緊跟幾步。
「族上趕來,盡力於外拖延。」
聲音像微弱的氣流在耳邊一晃而過,上官子然一臉疑惑,——為什麼?
「這個什麼衛把族上交代的話倒背得滾光爛熟,只是這生搬硬套的開場白此刻言不達意,怕是火燒澆油。此人受罰是小,族上顏面是大。戰王正在氣頭上,族上又生性護短,如果這個人此刻過不去的話,族上和王妃置氣定會置出個高潮來。」
上官子然頓悟,生搬硬套背的滾瓜爛熟的定然是有一套打算,而此刻言不達意,定是十四飲足了導致計劃變更,就說了,巫晉月那個性,怎麼會讓一個粗鄙的外人去碰觸只屬於小天兒的「洗月」?
他還在想到十四到底酒後改變了什麼,就聽身後冷笑的聲音:「這麼說,你家王爺把想護著的東西便當成無價之物?」
陳慶鋒只覺得一陣森冷,在這戰王的天下,王爺要護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