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然瞟了瞟守在門口那虎視眈眈的侍衛,略微一低頭,一陣風般地消失——如此陣仗,大抵是要有作用的。
陳慶鋒在視線投向自己身後那溢於言表的失望之情,公儀無影看在眼裡,語氣淡漠無緒:「你拿著本王的玉令作威作福,此刻又對本王的話置若罔聞,你是認為,戰王府的規矩約束不了你,還是本王教訓不得你?」
沒等陳慶鋒回話,卻感覺到巫晉月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她詢問的語氣立刻轉向身後:「晉王可是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巫晉月望著其實怒意深沉,卻保持著淡漠之色的面前之人,「不過依巫某看來,此間所為原並非族上授意,純屬自作主張,戰王斷是不容,宸王自是不護,不用試。」
陳慶鋒冷若冰霜的臉上浮起一絲苦澀,此人哪裡是在解圍?分明是在暗示自己,今日之事並不是王爺授意,早偏題了,受罰是活該,是勸自個不要犟了。
陳慶鋒憤怒地看一眼巫晉月,一語不發地站起身來,卻在錯開巫晉月身邊時,聽到某人像似若無意地說了一句:「族上的交代可是讓你輸掉戰王玉令,你不但沒有完成交代,此刻還對戰王之令這般氣憤,族上不在,你負得起敢擅自行動的責任?」
陳慶鋒猛地一滯,對啊,王爺的交代我還沒說出來,我這是準備幹什麼去?
公儀無影背對著他們,自然誰都沒有看到她刻板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原來辰哥昨晚上對她說的竟是真話。
記得辰哥說那句話的那一剎那,她信了。
可後來,辰哥說那玉令總在離他心臟最近的地方,讓她去搜身時,她沒理由地也信了。
她一面驚訝自己如此矛盾,一面又怒火巫晉月對陳慶鋒的警告,那言下之意,陳慶鋒的每一個行動都必須有辰哥的許可,哪怕此刻他犯了她戰王的大忌。
於是,她緩緩開口:「你族上的所思所想,晉王了如指掌。陳慶鋒擅自行動,該阻止時不阻止,可見你拿捏有度。箇中內情既然都在晉王的掌握之中,不如你就在陳慶鋒身邊對此次之事予以解說,相信以晉王的口才,足以在靈都平息此次事件之影響。晉王高義,想必不會推拒。」
原本一臉苦惱的陳慶鋒低垂了頭,緊緊咬著下唇,避免自己一絲一毫的神情落在某人眼裡。
有此人陪著,最丟人的自不是自己,而且有此人在一旁苦口婆心地解說,那情形……他敢不將王爺撇開?
聰明活潑的風寧也好,高高在上的戰王也罷,唯不改刁鑽。
王妃真是……王爺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