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這個人仿佛放下了所有的後著,僅僅是一種純粹的、乾乾淨淨的誠懇,尚無危感,只是在王妃盛怒之下,他便可自然而然地放棄他的傲氣。
陳慶鋒立時收斂唇邊的弧度,他即便跪伏在王爺腳下,幾曾這般?
「晉王是在緊張什麼?」公儀無影頭亦不回。
「戰王想想,若非茲事體大,戰王此刻應往何處?而巫某僅僅一個小小心愿,只想認認真真看一眼小郡主,親自將『洗月』為小郡主佩戴在身上……」
公儀無影微微動容,小小心愿……
若非此間之事,她與小天兒已經在前往寧谷的路上。
她清楚天兒是公儀世家的少主,就像巫晉月絕不會忘記天兒是月烏族的少主。
這周歲之禮重如泰山,而他那認認真真的一眼,意義深刻……
巫晉月繼續道:「小郡主身份天下皆知,巫某也想讓柳藍的官員百姓去見證那一刻,是巫某想讓戰王成全。」
陳慶鋒心道,果然是口舌如刀劍,此間發生之事果然把王爺撇得好乾淨。
他剛這麼想,腦袋不知被什麼彈了一下,遂扭頭一看。
巫晉月只是掃他一眼,然後目光淡漠地朝門外看了一眼。
陳慶鋒唇角一抽,王爺來此之前……這是要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