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幹嘛?」嘉靖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盯襠貓白司藥說道:「檢查龍根,微臣經過這些天的試驗, 唾液不會導致傳染, 血液基本是唯一可以傳染的東西, 但是……其他的體/液微臣就不確定了。大部分女子在初夜的時候會流血, 如果文貴人在之前就已經攜帶狂犬病毒, 那麼現在微臣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龍根是否被感染, 唯一的保命方法是及時切斷。」
畢竟龍根是無法通過拔血罐等放血療法控制病情的。
「不行。」嘉靖帝捂住褲子, 「朕還沒有成親,還沒有生兒子, 朕還要傳宗接代,不能切。」
白朮遂收回目光,不再盯襠,她也不能勉強一個皇帝,「既然如此,皇上就期盼一下文貴人是少數初夜不見血的女子吧。」
不是所有女人初夜都會流血。
嘉靖帝不肯割以永治, 那就賭一把。
反正老朱家還有四個皇叔,死了一個皇帝, 大不了換一個便是了,與我何干。
白朮那麼快選擇放棄治療,出乎嘉靖帝意料,「你還是大夫嗎?你這個時候, 難道不該勸一勸朕嗎?就你這种放棄病人的大夫, 何德何能當六品司藥?吃朝廷終生俸祿?」
嘉靖帝每天在朝堂和群臣勾心鬥角, 但凡他要做什麼事情, 無論是大是小,合理不合理,總有一群人出言反對,一副要死諫的樣子。
「皇上不可以啊」、「請皇上三思」等等,天天聽,嘉靖帝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嘉靖帝覺得,此時白朮應該跪下來求他治療才對。
自古以來,醫患關係就是緊張的。
皇家就是最大、最不講理的醫鬧,動不動就要殺了醫生。
白朮在宮廷當了十年女醫,早就習慣了皇家醫鬧,說道:「宮廷女官的待遇是終生的,皇上如果看不慣微臣,就撤了微臣的頭銜俸祿便是。」
惹不起,躲得起,反正有醫術這門手藝在身,去那裡都餓不死。
以及,你當我願意進宮來給你瞧病啊!
我最最討厭皇宮!
在白朮看來,嘉靖帝只是個疑似中了喪屍狂犬病的病人,和東廠關著的崔司丞沒什麼兩樣。想治便治,不治拉倒。
嘉靖帝一噎,以前只是聽陸炳說白朮脾氣不好,在宮裡當女醫的時候是一顆爆炭,無論正德帝還是張太后,她都敢懟回去,跟前夫麥廠花更是一吵就是十年。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白司藥果然名不虛傳。
目前嘉靖帝沒得選,白朮是治療喪屍狂犬病的牛人。
保命要緊,嘉靖帝能屈能伸,鬆開褲帶,只是當著女醫的面,他說什麼不能把褲子褪下去,說道:「朕……和文貴人那個什麼的時候,能夠感覺有潤濕,但不確定是血。」
白朮鬆了一口氣:「皇上沒看到?那就是沒有了。」
嘉靖帝腸子都悔青了,「文貴人說害羞,朕命人把所有宮燈全部撤出去了,也沒有點蠟燭,今晚是初三,烏雲遮新月,根本看不見。」
白朮沉默片刻,「到底有還是沒有?」
這種吞吞吐吐的病人真是煩死了,耽誤治療出事的是你呀喂!
嘉靖帝沒得辦法,對著岸邊大戰喪屍的奶兄大吼一聲:「陸炳!」
陸炳登上竹筏過去,「皇上有何吩咐?」
嘉靖帝對他招招手,「你附耳過來。」
陸炳照做,嘉靖帝耳語了幾句:「……你快去把朕和文貴人……的床單取來。」
這是私密之事,還是要靠奶兄。
陸炳聞言,雙目迸出希望,「微臣這就去。」
涉及嘉靖帝將來的子嗣問題,陸炳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任務。
陸炳在火把陣的掩護下衝進喪屍群。
看著奶兄在喪屍群里左突右跑的身影,嘉靖帝暗暗發誓,奶兄傻是傻了一些,但將來無論發生什麼,朕都會保他一生富貴榮華。
白朮提醒道:「皇上,我們不能這樣乾等陸炳回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子嗣重要還是命和皇位重要?陛下要儘快做出決斷,不能再耽誤治療了。」
嘉靖帝頓時天人交戰!
他是皇室旁支,並非大宗,帝位本來就不穩定,如今後宮裡有張太后鉗制,皇室還有四個皇叔虎視眈眈,內閣不聽的他,居然直接用票擬駁回他要親娘主持選秀的旨,倘若他被閹割,不能人道,沒有子嗣,張太后和內閣,還有四個皇叔是不是要換一個皇帝了?
嘉靖帝只有一個親妹妹,沒有弟弟,不能兄死弟繼。
可是若拒絕白朮的繼續治療,他可能活不到一個月,甚至活不到明天!
不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文貴人初夜不見血上。
何況白司藥也說過了,唾沫可以排除,但是其他體/液就……
嘉靖帝十三歲封王,十五歲封帝,政治經驗和手腕飛速提升,遇到驟變,他很快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分析利弊:
沒有子嗣不要緊,只要瞞住就行。
等朕坐穩了皇位,控制後宮和前朝,弄個「狸貓換太子」,在太后的配合下,偷偷弄一個男嬰進宮,可以解決子嗣的問題。
只要朕還是皇帝,掌握權柄,將來的事情都以慢慢解決。
但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嘉靖帝咬咬牙,鬆開了提著褲子的手,反正他已經不是處男,索性破罐子破摔。
白朮頓時眼睛一亮!
嘉靖帝或許有救了,因為他的小兄弟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是小和尚,他的小和尚就像頭上戴著一頂長長堆堆帽,包/皮過長,將小和尚包裹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