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連忙叫住他:「後天九月十五,有一天旬假,我們一起去香山騎馬賞楓葉去呀?」
想要母子關係可持續性發展,就要有所付出,空手套兒子是不行的,總得使出一點手段籠絡住他。
牛二回頭說道:「我已經和同學約好一起游香山。」
唉,兒大不中留。不過作為母親,白朮曉得牛二長大了,需要自己的社交圈子,不能總是在她的羽翼下。
白朮心下空落落的,面上保持微笑,「好,你們玩得開心。」
白朮回到東廠,麥廠花和沐朝夕都已經從宮裡返回,嘉靖帝因「朝夕鏡」這種奇物,甚至賞賜了沐朝夕一棟宅子。
沐朝夕從此告別在東廠蹭吃蹭喝蹭住的日子,有了自己的窩,頓時神清氣爽。
麥廠花和白朮聊了幾句牛二,白朮心想,如果牛二莫名其妙暴瘦這事和前夫說,肯定又是互相指責,一頓大吵,問題還得不到解決,算了算了,我選擇放棄。
目光轉到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沐朝夕身上,白朮有了主意。
九月十五,國子監放旬假。
香山楓葉似火,遊人如織,大多是附庸風雅的文人墨客。
白朮一身白面書生打扮,在遊客裡頭並不起眼。
「你兒子來了,旁邊是他的同學,就是他隔壁舍友,彝人土司的兒子奢奇。」沐朝夕同樣一身青衣書生打扮,將一個西洋單筒望遠鏡遞給白朮。
白朮拿起望遠鏡,暗中觀察牛二和他的朋友,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兒子的好朋友奢奇。
兩人都穿著獵裝,騎馬並轡而行,馬背上有弓箭和火/槍等打獵工具。
牛二下馬,買了一包剛出鍋的糖炒栗子,送給奢奇。
奢奇剝著栗子,一顆給自己,一顆餵給牛二。
白朮將鏡頭對準奢奇,越看越奇怪,「這個奢奇有古怪。」
沐朝夕:「有什麼古怪?你就嫉妒人家比你兒子長的好看。」
「他的骨相……有些男生女相。」白朮盯著奢奇的脖子看,可惜他穿著豎領的袍子,看不清楚。
又轉向奢奇的胸脯,說道:「他體型看似清瘦,胸肌卻不小。」
沐朝夕:「這有什麼奇怪的,彝人勇武善戰,他作為土司的兒子,會些武藝,練出胸肌也很平常。」
白朮放下望遠鏡,「你變了,以前牛二提起舍友奢奇是貴州彝人送來國子監學習的,你還質疑說從未聽過彝族有奢奇這個人物,牛二差點和你吵起來,你現在怎麼什麼都正常,還反駁我的疑心。」
沐朝夕在大明權力最頂端才混了不到三個月,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幾乎隔幾天就震驚幾次,震驚成了老油條,不再向當初那樣較真,簡直是真人版本的官場變形計。
沐朝夕嘆道:「我現在活明白了,好奇心越小,活得越舒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好,別動不動熱血沸騰想要做一番大事業,小心翼翼的慢慢混,讓皇上滿意,自然會混出頭。」
沐朝夕不想惹事,更不想搞事情,奢奇來歷不明關我屁事,國子監都同意他入學,即使有事也是國子監的事,與我無關。
白朮看著這樣的沐朝夕,暗嘆官場就是個大染缸,無論什麼人進去,出來都一個德行。
「我有點事,你先回去。」白朮把望遠鏡還給沐朝夕,往正在分吃一包熱栗子的牛二奢奇方向走去。
沐朝夕自是不肯,「我奉命保護你,怎麼會扔下你一個人——你要幹什麼?」
白朮:「今天香山巧遇,我要認識一下牛二的新朋友。我覺得這個奢奇有些不對,你別摻和進來了。」
沐朝夕緊跟其後,寸步不離,「你以為我有的選嗎。」
白朮走到炒栗子的攤位前,大聲說道:「給我來一斤。」
聲音大到十步以外的沐朝夕都能聽的見,攤位旁邊正要上馬的牛二當然聽的更清楚了。
沐朝夕:白司藥啊,您這演技太用力過猛了。
牛二正在吃奢奇投餵的栗子,聽到熟悉的聲音,差點噎住了,轉頭一瞧,「白……白司藥。」
「這麼巧?」白朮驚訝得手裡的一包栗子沒拿住,嘩啦啦下雨似的落了一地,「你跟朋友出來玩啊。」
沐朝夕簡直沒臉看:太浮誇了。
奢奇倒是大大方方的,「您就是白司藥,久仰大名。我叫奢奇,國子監的監生,住在鄔景和隔壁。」
白朮是個大夫,遠看奢奇,覺得雌雄莫辯,可是近距離聽聲音,辨骨相,當即判斷:這絕對是個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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