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無情、不理不睬。」
「我有嗎?」即便是她真的做了,她不會承認。
「有,你有氣可以打我,罵我,但是,阿桑,我請你別這樣冷淡的刺傷我的心!」他白墨辰什麼都能忍,唯有不能忍受她的不理不睬。
她這般對自己,比敵人用刀劍刺傷她更疼,心就像在流血一般。
「那你傷我心呢,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總是讓我傷心?」她只是要夫妻間最真摯的坦白與真誠,難道對他來說就那麼難?
有危險,他擔子,有刺客,他趕走自己,等將來有一天,他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逼不得已的情況會越來越多,他是不是也要將自己推的遠遠的?
「我沒有要傷你。」他怎麼忍心傷她,即便是他傷害全世界的人,也不會忍心傷害她。
難道,她看不出來,他是在保護她,不願意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嗎?
「可你已經傷了!墨辰,我說過,不是你自以為是的好,就是好,那種好,我不稀罕,也最不屑。」
她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危險,也不怕受傷,她唯一怕的,是他一人承受傷害,而自己卻置身事外。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白墨辰臉色陰沉,他一雙凌厲的眸子,就那麼看著眼前決然的女子,胸口被堵得發悶發沉,「你……」
果然,她得到自己之後,就不稀罕自己了,也不屑搭理自己了?
「聽我說完。我喜歡你,但並不代表我什麼都能接受,也許,你不能理解為何我會因為這次的事情這麼生氣,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很生氣很生氣,比你偷偷看別的姑娘還要生氣,因為你沒有把我當成你的愛人,而是把我當成了你的包袱,你覺得我會是你的累贅,所以才想方設法的讓我離開。」
她承認,這也許是愛,但不是她要尋求的那種愛。
「你的愛太膚淺,膚淺到讓我覺得你隨時都有可能丟棄我!」
人心叵測,她不想以最壞的心思來揣測他,可她又不得不這麼想,因為,她並不是他肚子裡面的蛔蟲,什麼都能想到。
「桑兒……」白墨辰一張俊臉,早已經蒼白如紙,連喚她一聲都覺得艱難。
他身上的傷,比不及他心靈上的傷,沉重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喬桑說完,決然的轉身離開,被他抓住的手腕,慢慢的在半空中滑落。
直到她落寂的背影走進小洗房,白墨辰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想,他可能真的錯了。
她曾說過,她想做與他並肩前行的雄鷹,他當時只覺得她說著玩,現在看來,她應該一直這樣定義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從未有誰跟他說過這麼一番話,讓他心靈受到如此大的震撼。
他們關心自己,保護自己,讓自己遠離危險,他便自以為是的認為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就是一種強大,一種愛。
怎麼到了小丫頭這裡就錯了呢?
聽了小丫頭的一席話,他現在才明白,原來,自以為是的保護並不是愛,是自私,是自傲。
他整個人都陰沉著,不知道該如何驅散心中的煩悶。
原來,他並不聰明,原來,他只是一個不懂得愛的笨蛋。
喬桑進了小洗房,將自己脫光光,身心舒暢的將自己埋在溫暖的水中。
躺在裡面,能一眼看見天上的星星,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她嘆息了一聲,想到白墨辰剛剛的表情,她的心也跟著抽疼起來。
也許,她不敢說這麼多,和他在一起得過且過,但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渴望他能知曉她的內心,渴望他能真正的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