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院子隔著老遠,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她還以為又出什麼事了呢,結果,卻看見薛秀才和這幾個小傢伙歡聲笑語在一起好不熱鬧的場景。
「薛大哥,我回來了,這半年,辛苦你了!」
要幫她照顧生意,還要時常來看這群小傢伙,肯定把他累壞了。
喬桑心裡極不情願麻煩他,但是,除了他,她又能尋求誰的幫助呢?
光是靠月影一個人,想要照顧好生意,還有這幾個臭屁孩,恐怕有些難度。
自從她安頓好給木木寫信之後,他給自己回信中,總是寫到薛秀才的事情。
不管是自己交給他的水鄉染坊,還有紡織廠,還有城西,包括學堂有事,他都會義不容辭的出手相幫,這樣的人情,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回來後如何能還。
「不辛苦,你回來便好,他們可是想極了你!」
馬上快過年了,他還以為,今年又沒辦法陪她一起過了。
去年,他在京城,開了一家分店,又馬不停蹄的開了第二家,以至於到了第二年初才回來。
一回來,才知道,她竟然已經和墨先生合離了。
他想為她討回公道,想要大聲質問那姓墨的,為何要拋去這麼好的女子,可惜,他根本找不到那個人。
喬桑扯出一個淺笑,「他們很難纏對吧?」
「還好,都很聽話,什麼事都不讓人操心,就是太想你,天天都盼著你能回來。」
經過半年的成長,他越加的成熟穩重,一張俊朗的五官,在歲月的洗禮下,散發著迷人的男性氣息。
「這些,都是你給他們準備的?」
「是啊,一些衣物還有些小玩意,過年的時候用得著。」
眼看到過年也就幾天的時間,月影和鄧大山倒是準備了一下,還有村裡的人給他們送了東西,就連紡織廠的管事吳春梅、水鄉染坊的楊雄、還有隔壁村的鄧大山都給他們家準備了年禮。
他們這些多少都是看在喬桑的面子上,才會這般殷勤。
「謝謝啊,你看我不在,你這麼操心,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謝你了!」喬桑看了一眼自家的這幾個孩子,十分憂心的回答。
一回來就欠下這麼大一個人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幾個小屁孩估計也猜到自己給姐姐招麻煩了,有些訕訕的,眼珠子閃亮閃亮的看著他們。
薛秀才扯出一抹勉強的笑,「都是朋友,阿桑,你一回來就這麼見外,該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適應了呢!」
她總是這般,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可他,做這一切,就是專門想要她欠他的人情啊,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雖然出走了半年,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但是,她的智商還在線。
既然薛秀才都這般說了,自己要是再執拗著這件事不放,那就是『變了』。
「好,不見外,走,去屋裡說話!」
「嗯!」
喬桑帶著一群孩子,還有薛秀才進了屋,燒著的炭火被移到屋裡,張遠山勤快的端來了熱茶。
紡織廠一關,他便回來了,幫著孩子們做些雜事。
「姑娘請喝茶!」
「薛公子請喝茶!」
「鄧大哥,辛苦你了!」喬桑起身,恭敬的鞠了一躬。
雖說他是他們家買回來的下人,為他們家做事天經地義,但是,她從來都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別人的付出,她有眼睛,她看得見,這一躬,值得。
鄧大山受寵若驚,忙虛扶她一把,「喬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他一個下人,如何擔得起她的這一躬啊?
「沒什麼使不得,這是你該得的,他們幾個,讓你費心了!」
「沒事,沒事,姑娘,薛公子,你們聊,我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