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墨辰回到臨時的居住所,已經快要天黑,而他一回來,老五就冒了出來。
「公子,你回來了?」
花墨辰坐下,捏了捏眉心處,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加上剛剛在母后哪裡聽了那麼一段過往,他腦袋有些昏沉。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句,走到軟塌上坐下。
他跟阿桑在一起的時候,習慣了房間裡面有這麼一出軟塌,累了可以躺下歇息,困了,可以小憩眯一會兒,很方便。
就在老五以為公子忘了他一大早吩咐的事情時,公子突然開口道,「讓你打聽的事呢?」
老五被嚇得一個機靈,差點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就接收到公子一個凌厲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趕忙說道,「回主子,屬下去了一趟喬府,他們說喬姑娘不見了!」
他說完,看了一眼公子的俊臉,瞬間變黑,立刻低下頭,不敢看他。
砰……
老五被飛來的大長腿踹了一腳,頓時倒在地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公子……」他虛弱的站起身,跪在地上認罪。
「為何不早來稟報?」他要是不回來不問起,他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他,不跟他說?
老五知道主子發怒,連反駁的話都不敢說,直接認罪,「屬下知錯,請主子責罰!」
花墨辰寒著一張俊臉,沉聲道,「說,什麼情況?」
「喬姑娘昨晚被不明人士掠走,今早府中的人發現,已經去找了!」
「昨晚被掠,今早才發現,喬府的人是幹什麼吃的?」花墨辰站在他的面前,憤怒的罵道。
「公子,小翠昨晚來打探宮內消息,回去有點晚,以為喬姑娘睡了,沒想到會被人掠走。」
「沒想到,呵,她是安逸日子過久了,警惕性都變低了?」白墨辰冷哼,心裡卻在想,到底誰會把丫頭掠走呢,掠走的目的又是什麼?
要為了錢財肯定不可能,可要不是為了錢財,又是為了什麼?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母后,難道是她?
自己剛剛被她一直拖著不放自己走,是不是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他再也找不到丫頭?
想到這層,花墨辰立刻憂心出聲,「你立刻出宮,通知所有花錦繡的人去找,務必把人給我找到!」
「是,屬下這就去。」說完,撐著受傷的身子起身離開。
「慢著,有消息立刻來報!」
「是,公子!」
有了經驗教訓,他哪裡還敢擅做主張。
「這次的處罰等找到人再執行!」花墨辰對著他的背影淡淡的道。
老五本來踉蹌的腳步,聽聞差點摔倒在地。
公子啊,不帶這麼坑人的,他不就是沒有第一時間稟報嗎?挨了他一掌已經足夠,還要罰,他怎麼那麼苦命啊。
其實,本就不是他不去稟報,而是公子他一直在甘泉宮,他進不去啊,這也能怪他?
得,這委屈,他忍了吧,誰讓自己有錯呢,所有的一切理由都是藉口,他們主子看中的,是結果,過程什麼的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等人離開,白墨辰一雙猩紅的眼睛才慢慢的沉浸下來。
母后這是逼他做決定,剛剛的一切柔情都是表象,是迷惑他的假象。
老五走了,他身邊能用的人又少了一個,但他一點都不擔心,這皇宮內,明里暗裡他的人至少有一半,宮女太監自然也不在話下。
「來人!」他沉聲喚道。
守在門口的太監聞聲,立刻屁顛屁顛的小跑進去,「奴才在,辰王殿下有何吩咐?」
「去請秦將軍來,本皇子有事找他商議!」
「是,辰王殿下!」
現在是辰王,過幾天可就是帝王了,現在不巴結,什麼時候巴結?
「去吧!」
「是!奴才這就去。」
那故意討好的笑容,讓花墨辰十分不習慣,他還是喜歡清靜話不多的下屬,比如烏吉,比如邪雲。
……
「屬下拜見辰王殿下,不知辰王找末將有什麼事?」秦淮不穿盔甲,其實還是挺斯文的一個中年大叔。
「秦將軍請坐!「
「謝辰王殿下!」秦淮也不客氣,隨意找了一個位置便坐下。
他是武將,雖然長的斯文,但卻無法抹殺他骨子裡粗狂的野性。
「皇上的喪事辦的可還順利?」
「屬下替皇上多謝辰王殿下的關心,喪事很順利,禮部已經選好了入殮時辰,由於不能入皇陵,皇上也要求另葬其他地方,所以,工部正在加緊施工,等墓修好,七日後便下葬!」
現在天氣已經熱起來,停放時間不能過長,不然,屍體變味,恐大為不妙。
幸好皇宮冰源充足,棺材周邊放了足夠的冰,七天應該還能湊合過。
「那就好!對了,秦將軍,那日,皇上見了喬姑娘後召見你,可還說了其他什麼事?」花墨辰半眯著眼睛打量他,想到母后說的那些話,他心中竟然唯一佩服的就是秦淮。
他有情有義,卻又能獨善其身,理智對待自己的感情,愛情可舍,忠心可拋,唯有一顆愛國的心不變,這世上,作為一個臣子,能做到他這般的不多。
即便是他自己,恐怕也無法做到他這般盡善盡美。
秦淮頗為疑惑,與他視線相交,「辰王這是何意?」
花墨辰沉了一下眸子,直言道,「秦將軍,阿桑昨晚被人掠走,至今下落不明!」
秦淮一聽,滿臉的震驚,「誰幹的?」
「本皇子要是知道,就不必在這裡問你了?」
「可是,屬下也不知情,你總不會以為是我做的吧?」秦淮詫異的反問。
「當然不會,我相信秦將軍的為人,不會做這般陰險的事情!」
「那辰王叫屬下來,是為何?」他實在想不明白,只能誠實的問道。
要說實力,花錦繡絲毫不比他差,找人根本用不著他。
「我想知道,阿桑到底是誰的孩子?」
花墨辰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將秦淮劈的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