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托盤能承受住她的重量,可她沒有其他的藉助物上去,只能全靠攀拉這些小托盤,剛開始的時候,還能保持穩定,可上了幾層後,這挨著兩側牆壁的托盤就不聽她指揮了,整個的往外一倒,她和托盤全部朝地上甩去。
幾米高的距離,要說摔也摔不出個大礙來,可惜,喬桑的運氣有點背,她重一些,她先著地,最頂層的小托盤,便像灰太狼的平底鍋一般,可勁兒的往她頭上砸,砸的她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人已經乾淨清爽的坐在馬車上,連頭髮的酸味都沒有了。
「主子,你可算是醒了!」
喬桑搖晃了下腦袋,滿臉的震驚,「秦嬤嬤,你怎麼在這?」
她記得自己不是在石牢里嗎,怎麼現在坐在了馬車裡?
而且,看著架勢,他們還是在趕路,難道是秦嬤嬤將自己救了出來?
「主子,你感覺怎麼樣,頭還疼嗎?」秦嬤嬤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關切的詢問著她的身體狀態。
「我記得我在石牢里,摔了一跤,被平底鍋……不,是被托盤砸暈了,然後……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秦嬤嬤,我睡了多久啊?」
她怎麼感覺頭那麼暈呢?
「主子你睡了三天,一直不醒,嚇死老奴了,還以為主子您被砸壞了腦袋呢。」
「三天,我睡了整整三天?」喬桑不敢置信的大聲反問。
「對啊,主子睡了整整三天,今兒才醒,等會兒咱們到了下一個城鎮,老奴便找個大夫再好好給主子瞧瞧。」
「等等,你說我們要去哪兒?」
下一個城鎮,他們這是已經出了京城了?
「我們要去邊境!」
「邊境?為什麼?」喬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邊只有秦嬤嬤,並沒有跟著小翠,「小翠呢?秦嬤嬤,怎麼沒看見小翠?」
他們主僕兩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自從來了京城,還沒分開過。
她在石牢裡面,唯一擔心的其實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小翠。
自己丟了,最擔心和最自責的一定是她。
秦嬤嬤十分理解她的心情,「主子,小翠還在京城喬府呢,這次去邊境,只有我們兩個人去!」
外面趕車的,都是她一路上臨時找的車夫,到了下一個城鎮,這車夫又會換掉。
「為什麼我們兩個人去,秦嬤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能跟我說清楚嗎?」她突然生出警惕,雙眼凌厲的盯著秦嬤嬤。
她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什麼?
秦嬤嬤察覺到她疏遠的目光,趕忙解釋,「主子,對不起,老奴先給你陪個不是,把你關在石牢里那麼多天,是老奴的錯,還請主子看在老奴是為了主子順利脫身的份上,別跟老奴計較!」
「是你把我關在石牢的?」喬桑滿臉詫異的驚呼道。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事被她忽略了。
「是!」秦嬤嬤大方承認。
「為什麼,秦嬤嬤,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是誰?」
她的身份,絕不是白墨辰或者薛秀才安排的,也不可能是皇上皇后的人,那她到底是誰的人?
擄走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
就在喬桑打算動手的時候,秦嬤嬤趕忙勸住她,「主子,我是你娘親夏國五公主的貼身嬤嬤,我不會傷害你!」
喬桑停下動作,越加的詫異,「你說你是我娘的人?」
「對,主子,我現在,是要帶你回夏國。」她直接說出目的,免得她胡思亂想。
「你真的是我娘的貼身嬤嬤?為什麼要帶我回夏國?」
她在大秦國待的好好的,有家人,有朋友,她不想回去。
「老奴真的是你娘的貼身嬤嬤,你娘當初在大央國為質子,就是老奴陪她來的大央國。」
喬桑還是不信,畢竟沒人能證明她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娘已經去世多年,而皇上也死了,唯一活著的就是皇后,總不至於讓她去問皇后吧?
「老奴知道主子不信,等我們回到夏國,你一定會相信老奴說的話。」
「為什麼要帶我回夏國?」
她是主子,她是下人,如果要回去,她不是應該尊重她的決定嗎?
「因為現在夏國需要你!」秦嬤嬤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重心長,頗有點大人物的感覺。
「夏國需要我我就回去,他們不需要我的時候,連找也不找我一下,秦嬤嬤,你覺得我跟夏國還有關係嗎?」
秦嬤嬤立刻糾正,「他們不是不找你,是這些年一直沒找到你!」
「嬤嬤,這話你信嗎?反正我是不信!」喬桑別過腦袋,顛簸的馬車內,讓她十分不舒服。
加上剛醒來,肚子裡沒有任何東西,空落落的,餓的難受。
「等主子您到了夏國,你一定會信的!」秦嬤嬤無奈,知道此刻說不通她,一張老臉儘量扯出一抹笑。
那笑,掛在她長滿皺紋的老臉上,顯的格外的滄桑。
喬桑動了動身子,「嬤嬤,要是我不跟你去夏國呢?」
「主子,你必須去,你要是還留在大央國,你只會跟你娘親一樣,淪為皇權的犧牲品。」
「這話何解?還有什麼大央國,怎麼回事?我被關在地牢的一個多月,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一連好幾個問題,都是此刻她急需要知道的。
喬桑掀起車簾,朝外面看去,雙目所及之處,皆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落日的餘暉打在樹林中,留下一排排婆娑的影子。
「主子,現在已經是大央國,當朝皇上是辰王殿下,你知道,他本就是花家的人,繼位後將國號改回大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