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們兩人穿著女裝也就算了,可他們現在穿著男裝啊。
老人家很配合的跟著她唱,一道清脆的稚嫩聲,一道滄桑的粗嘎聲,卻配合的異常的好。
「紫衣公子,這歌唱的真好!」
不但唱的好,寫的也好,唱出了他這個擺渡人的心聲。
應時應景,要是來點春雨,那就更逼真了。
可惜了,坐在船上的都是男子,但凡有一對,他也能晃動晃動船兒,給他們製造製造機會。
「老人家唱的也好!」
這裡雖然不是西湖,可景色卻一點都不比西湖差。
老人家沒說話,發出爽朗的笑聲。
看來,他今兒心情也不錯啊。
連著唱了兩首,花無煙嗓子有點干,坐下身子,喝了一杯茶,這才注意到對面一雙充滿探究的目光。
「莫兄,獻醜了!」
「花兄真是多才多藝,讓莫某佩服!」
「跳樑小丑,承蒙花兄不嫌棄!」
兩人沒有再說話,花無煙看風景,而花墨辰則是看她。
這麼有才華的公子,三國都有情報的花錦繡,竟然沒人注意到,這正常嗎?
眼看時間還早,花無煙實在受不了他那麼灼熱的目光,側過腦袋瞧見船板上的小玩意,道,「花兄,時間無聊,要不,我們對弈一局,如何?」
「好!」花墨辰應了一句,將桌子上的茶具端開,把旁邊的棋盤拿上來鋪好。
「我才學不久,還請花兄手下留情!」
「放心,我會的!」花墨辰十分客氣的回答。
找點事做也好,免得他一直盯著對面的男子看。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他的目光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甚至放在他的身上就不想再移開!
如果對面是一女的,他還能想的開,可對面分明是個男子啊。
難道,自己除了喜歡阿桑,還能對男子感興趣?
這個認知讓他越加的煩躁。
「花兄看著年紀應該比我小,你先請!」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花無煙的棋藝是花無心親自教導,不說多出色,卻也不差,但畢竟只學了一個多月,就算她再怎麼天賦異稟,那也不是從小就學習琴棋書畫的花墨辰的對手,一局對弈下來,花無煙輸的很慘,比跟師傅下棋的時候還要輸的慘。
「莫兄,說了讓著我啊?」怎麼還這麼步步緊逼,讓她連活路都都沒有。
她那明顯撒嬌意味的話,讓花墨辰渾身一顫。
這語氣,像極了阿桑。
只一句話,就讓他身子起了強烈的反應,跟剛剛抱著他的感覺一樣。
「不行。再來一盤!」她就不信,她真的會輸的這麼慘,太調面子了。
她必須把面子找回來。
「好!」花墨辰應了一聲,將棋子收起來,放人旁邊的棋盤裡。
「這一次讓著我點!」花無煙直接大言不慚的道,一點也沒有男子漢該有的骨氣。
像這樣的要求,他本該拒絕,但當他面具下的雙眸撞上她那雙眸子時,所有拒絕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好!」
「一定啊,誰不讓誰是小狗!」
到底是女子性格,一扭捏起來,才不管自己現在是男是女!
這話又截住了花墨辰的痛點。
為什麼她總是會使用喬桑說話的語氣呢?
難道他們真的是老鄉,真的和喬桑認識?
太多的疑惑,讓他恨不得打開這名男子的頭看看裡面到底裝有什麼記憶,是否跟喬桑有關。
花無煙走了一步,心有戚戚焉的問道,「莫兄,你為什麼盯著我看,難道,你是Gag?」
「何為Gag?」花墨辰白淨好看修長的手指執起棋子,緩緩落下。
「就是男男,你懂得!」她微微靠近,神秘兮兮的,特別搞笑。
越看他越像之前認識的喬桑。
可他怎麼可能是喬桑呢?
「呃……」
花墨辰特別無語,臉都黑了。
他竟然懷疑自己是斷袖,他哪裡像斷袖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好吧?
一一和一龍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是嗎?
「呃……這是承認了嗎?」花無煙頓時將身子後仰,似乎怕他對他做什麼一般。
花墨辰更加無語了,現在是大白天好吧,他就算想要對他做什麼,也會等到晚上吧。
呸呸呸,就算是晚上他也不會對他做什麼,他期待個什麼勁兒啊。
自己就是個混蛋,怎麼能對一個男人產生期待,他將阿桑置於何地?
不敢往下想,他趕忙打住,「花兄誤會了,莫某已經婚配,而且,已有兩個孩子!」
「這樣啊!」花無煙頓時鬆了一口氣一般,露出一抹訕笑。
那絕美的小臉因為這一笑,更加的嫵媚動人,讓兩旁的風景都黯然失色。
等第二盤棋局下完,花無煙還是輸的很慘。
難道,她真的一點下圍棋的天賦都沒有嗎?
「花兄如果是初學,能有這般棋藝亦是非常難得,莫某從小便開始學呢!」
見不得她失落的表情,花墨辰竟然出聲安慰,這再次刷新了邪雲對公子的認知。
果然,遇到對的人很重要。
公子這一路跟他說的話,還沒跟這位花公子說的多。
「從小便開始學?難怪,莫兄棋藝這般高超,花某自愧不如!」
花無煙倒是想再來一局,好好跟人學學,奈何,船已經將整個清水縣轉了一圈,回到了他們剛出發的起點。
「幾位公子,還要再劃一圈嗎?」老人家十分憨厚的問道。
這條船既然包給別人了,還是一整天,那就要信守承諾。
花無煙搖頭,「不了,老人家,你也劃累了,我們不坐了,你回家吃點東西,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