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明顯,人家墮落就墮落唄,是關起門來墮落,與我們無關。
而且,她這樣說出來,豈不是就證明了張丞相沒有過多的關注商國的事情,不然,又怎麼會連這點基本的消息都不知道呢?
張天澤頓時朝花無煙看去,沖她露出一抹感激的淺笑。
花無煙本來就沒什麼坐相,加之不想看到自己右邊的花墨辰,整個身子微微往左傾斜,正好與左邊的丞相目光相撞,點點頭,以示友好。
「看來,是老臣愚鈍,竟然不知道貴國還有這等習俗,真是孤陋寡聞,孤陋寡聞啊,商國皇上,為表歉意,張天澤在此敬你一杯,算是賠罪!」
這打臉的一杯,讓商國皇上臉色越加的難看,可卻不能表現出來,還必須扯出笑容,「張丞相客氣,干!」
輸了一次,打臉一次,商國皇皇上周身散發出一股凌冽的殺氣。
花墨辰不以為然,任由他們繼續鬧下去,反正鬧到最後還有他在,不怕。
估計花無煙也是秉承了他這股心思,面對商國皇上投來憤恨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畏懼,還扯出一抹得意的淺笑。
連著兩次吃癟,商國皇上倒也學乖了,這次沒自己出頭,而是朝下面的人遞了一個眼神,下屬立刻懂事的點頭。
「大央國皇上,聽說您繼位之前曾流落民間,在一所學堂擔任先生,想來學問肯定很好,能否給爾等展示展示?」
花墨辰聞言,抬頭朝說話之人看去,那目光太深邃以至於對方竟然被看的毛骨悚然。
他的目光里明明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卻讓他感到害怕,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當然可以,先生跟學生授課看來你們是沒見過,正好我已經很久沒授課了,想念的緊!」
他沒說不展示,他答應展示,但是,你們一個個的敢聽嗎?
一旦他授課,那便是承認在座的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學生。
大央國的人無所謂,但是商國的皇上還有一干大臣,豈能給他這麼大一個便宜占?
花無煙聽聞他的回答,差點噗笑出聲,這人果然夠腹黑,三五兩句話便把人給頂回去了。
「大央國皇上真會說笑,爾等哪有那等福氣讓商國皇上親自授課,是下官失禮了,自罰一杯,給大央國皇上賠罪!」
說完,彎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落魄的坐下。
全程花墨辰連動都沒動一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目光卻總是偏離中心。
……
「聽聞商國佛法精湛,佛理傳承已久,不知可否有請商國國師講解一番!」
他們可是注意到了,對方大臣中坐著一個光頭的出家人,要是沒猜錯的話,這人就是商國的國師無疑。
聞言,那上了年紀的和尚果然朝他們看來。
在這點上,商國皇上還是頗有自信的,哈哈笑著應下,「當然可以,佛法無邊,意在傳承,能讓商國的佛法廣為流傳,是我國的榮幸,國師,辛苦你給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講解下,不知可否?」
國師立刻起身,朝商國皇上彎腰拱手道,「臣自當盡力!」
應了一聲後,朝提問的人看去,「不知諸位想聽哪一方面的佛理?」
大央國大臣一聽,狀做思考一番回答,「佛曰,不可殺生,不可食葷,不可生欲,那麼請問國師大人,你怎麼看殺生、食葷、生欲這些普通人常犯的錯誤,難道他們就是壞人嗎?」
「心無雜念便可斷欲,心中有佛便可食素,心慈善良便可不殺生,壞與好都是相對的,殺生不一定就是壞人,吃葷不一定就心中無佛,出家人不一定就心中無欲,寺廟中也有壞人,普通人中也有好人,凡不可一概而論之。」
他的回答,花無煙很贊同,真是沒想到商國的佛法還有兩下子,竟然辨證論都學會了,她探究的目光朝哪位國師看去,見他一臉正派,不由得對他生出許多好感。
這樣的人,可惜了,跟了一個嗜殺成性的君王,要是放在大央國,跟著花無煙這種有魄力又溫柔的男人身邊,說不定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她不知道,花墨辰的溫柔只對她開放,對其他人,不好意思,這一輩子恐怕都見不到他溫柔以待的樣子。
剛剛問話的大臣忙滿臉堆笑的恭維道,「國師見解果然獨特,壞人好人一念之差,壞人可以變成好人,好人也可能變成壞人。」
誰都知道,好人壞人一念之差,這人這般說,倒也沒什麼錯處。
「下官拙見,讓各位見笑!」他十分謙虛的雙手合十,虞城的臉上滿是真誠。
商國皇上見終於扳回一句,臉上總算掛上了笑容。
「來,大家都別光顧著切磋,都別拘束,吃好喝好,咱們宴會才剛開始,後面朕還替各位準備了好多驚喜呢!」
大央國的眾人聞言,都在心裡嘀咕,驚喜,依他們看,是驚嚇還差不多,喜啊多半是他們自己人的。
「多謝商國皇上款待!」禮部侍郎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國師見沒自己什麼事了,剛打算坐下,卻不料花無煙起身制止,「國師請慢,小人不才,這裡還有一個困惑小人很久的問題,不知國師大人可願為我解惑?」
大央國的使臣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她,人家國師那麼難的問題都回答了出來,她年紀輕輕能有什麼人生哲理問題能難倒大師?
而商國的人則是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他,小小年紀,怎會是國師大人的對手,不顧一切站出來,恐怕是自取其辱喲。
花無煙才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她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直盯著國師。
「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一聲小兄弟直接把花無煙的身份降低了。
不管她問什麼問題,那都是長輩對晚輩的回答。
「國師客氣,一個名字,一個稱呼而已,不足掛齒,這芸芸眾生中,我只是很渺小的一員。」
「小兄弟說的是,名字而已,是本國師愚鈍了。小兄弟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是。「
他現在有多自信,等會兒就有多打臉。
當然,也不是花無煙盲目自信,而是事實證明,即便是現代德高望重的大師,也參悟不出其中的道理,她就不信,他一個古人能研究的透徹。
「多謝大師。佛曰天理循環,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不到,既然天理能循環,那要國家律法做什麼,何必設置衙門呢?壞人總有上天懲罰,好人自有上天眷顧,你說呢?」
她這個問題,關於天道,她倒要看看他到底如何辯解。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天道懲罰到底太慢,而律法就是為了讓那些壞人及時得到懲罰,讓好人得到公平的對待,這並沒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是啊,沒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