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他沒有來,原來是去拿藥去了。
「把這個吃了。」喬宇森沒多說什麼,倒了溫水,又打開藥瓶倒出藥丸,把沈佳瑜的病床搖起來一點把藥遞給她。
沈佳瑜靜靜地看著他為自己做的每一件小事,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在美國的時候。
那次她發燒燒的不省人事,醒來時就看到他守在病床前,細心地看著點滴的數量,細心地為她準備一日三餐,儘管那個時候這些東西她可能都吃不下。
「下次不要再做傻事。」
沈佳瑜端著手裡的溫水,看著他給自己拿藥,恍惚間覺得自己就是在美國,而杜小希只是她做的一場噩夢。
她低眸沒有說話,只是想著美國的那些點點滴滴,想著這個男人曾經也傾盡所有的對自己好過。
「我已經打電話給過三嬸,三嬸找的人在路上。」
沈佳瑜靜靜地看著喬宇森,並不說話,眼前這個男人和美國的那個他逐漸重合在一起。
「我知道你不願意看到我,是不是如果我沒有吃安眠藥,甚至都不會來看我一眼,你是不是還想過,徹底把我從你的生命中剔除?」
沈佳瑜貌似平靜的說著自己心裡想說的話,這個男人到底有多無情殘酷,才會抹殺掉關於他們的過去,才會連她要死這種事都視若無睹?
「把藥吃了。」喬宇森語氣淡淡地,沈佳瑜的問題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回答的必要。
既不是要把她從生命中剔除,也不是不打算見到她,現在的沈佳瑜對他而言不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熟人,不過是自己母親的學生,不過是自己曾經的導師,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正如杜小希說的那樣,任何一個朋友生病在沒有人照顧的時候,他都應該來看看,之所以之前他提議讓阿烈或者阿達過來看看的原因,一來是不願意杜小希為此多想,二來他也不希望給沈佳瑜造成他們還有任何可能的假象。
偏偏,杜小希那個傻丫頭還不懂他的良苦用心,把他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
「我知道你心裡只有她,有時候我想想自己,真覺得自己像個笑話,我不該從美國回來,不該再出現在你的眼前,出現在你的生活中,既然你對我死心了,為什麼前後兩次救下我,又對我視若無睹,阿森,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殘忍嗎?」
喬宇森並不覺得自己殘忍,換作任何一個人出事他都會去救,無關愛情無關舊事無關任何,這是人心本善的天性,如果這種事放在沈佳瑜眼裡是救她給她希望的話,那他下次絕不會再出手。
他已經做的如此決絕,沒想到還是不可避免沈佳瑜的胡思亂想。
「今天來看你,不是我的意思,如果讓你誤會的話,下次我會讓三嬸出面,或者讓阿烈和阿達。」
這樣的話,讓沈佳瑜更加難受。
「你能不能看在我現在如此不堪的份兒上,安靜的陪我一會兒,就像在美國那樣,哪怕只是一會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