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穆家要草草葬了姐姐,怪不得穆清遠不讓她來見姐姐,怪不得把姐姐跟前常用的人全都換了,是怕夜長夢多,被人發現真相嗎?
怒火,如膨脹的毒氣侵蝕著顧桑苗的大腦,真想現在就把穆清遠揪過來,問個究竟,真是他下的手,顧桑苗發誓,今生必將這畜牲碎屍萬段!
每次見到姐姐,她都說姐夫如何如何對她好,夫妻如何恩愛,從來沒聽姐姐說過一句穆家的不是,所以,顧桑苗一直以為,姐姐是幸福的,尤其是幾年無所出之後,終於懷上了孩子,姐姐以後的日子應該更幸福和美才是,卻不知,才兩月不見,竟是如此下場,從此陰陽兩隔!
姐姐究竟是怎麼死的?一定要查個究竟。
但穆侍郎身居高位,有權有勢,自己只是個勢單力薄孤苦無依的孤女,就算查到真相,恐怕還沒走出穆家大門,就被滅口了。
所以,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要從長計議!
默默將姐姐遺容整理成原樣,顧桑苗跪下給姐姐磕了三個響頭。
姐姐,你放心,你的仇,妹妹一定會替你報。
自靈堂出來,顧桑苗直奔前院,果然書房的燈還亮著,院子裡擺著香燭祭品,穆清遠正手持三根香對天三拜:「桑容,莫要怪我,莫要怪我,這一世我有負於你,若有來生……」
說到此處,他泣不成聲。
姐姐還未下葬,他為何不去靈堂祭拜,要在這裡設下祭台?
心虛麼?
顧桑苗推門而入!
聽到聲響,穆清遠回頭,臉色大變,怒喝:「你來做什麼?滾!」
顧桑苗頂著環兒的臉,不是說環兒是穆清遠跟前的紅人麼?為何他反應如此之大?
「大爺……」說著環兒的腔,顧桑苗裝出心疼與知心的樣子:「事已致此,您別太悲傷了。」
「不用你個賤人來貓哭耗子,若非你趁酒醉故意坐我懷裡,桑容就不會氣走,就不會讓那人撞見……」穆清遠捶首頓足地哭著,似是十分後悔。
原來還有這樣一出,那人是誰?
莫非姐姐是被外人凌虐致死的?
「奴婢也不知道少奶奶會撞見,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且大爺您是少奶奶的相公,是男人……」
既便被外人撞見,要欺負姐姐,你穆清遠是男人,保護妻子不是你的責任麼?
「我是男人……男人!」穆清遠自嘲地後退幾步,猛地回頭,憤怒地揪住顧桑苗的衣領子:「你這個賤人也敢嘲笑我?你知道他是誰,他是誰嗎?」
「是誰?」果真害姐姐的另有他人,那人是誰?
「他是……」想起那個人,穆清遠眼裡露出濃濃的懼意,象是被抽乾了靈魂一樣,驟然鬆開手,踉蹌後退幾步頓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