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正要走,顧桑苗又道:「媽媽可知要禁口?」
婆子忙道:「省得的,省得的,姑娘放心,婆子也不是多事的人。」
顧桑苗這才裝模作樣拽著喜兒離開。
兩人很快回了理竹院,喜兒看著床上的環兒和屋裡的血跡,驚得說不出話來。
「喜兒姐姐,快,脫下你身上的衣服,跟她換了。」顧桑苗道。
喜兒忙照做,顧桑苗很快幫喜兒做了張面具,將她扮成自己的模樣,再將環兒打扮成喜兒的模樣。
「喜兒姐姐,煩勞你把屋裡的血跡清理一番,然後裝成我,呆在屋裡,有人來了,你只莫要吱聲就是,我現在把她送到柴房裡去。」顧桑苗道。
喜兒看著環兒臉上那張如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還有鏡中自己那張酷似二小姐的臉,驚得目瞪口呆:「二……二小姐,你……你怎麼會這些……」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要給姐姐報仇,喜兒姐姐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說到主子,喜兒淚如雨下,恨恨道:「大少奶奶死得好慘,不管二小姐的本事是哪裡學來的,蒼天有眼,讓二小姐有了這本事,一定要替大少奶奶報仇雪恨啊。」
「嗯,你現在照我的話做,我去去就來。」
看著喜兒身上的淤青和傷痕,顧桑苗既心疼又憤怒,虧得穆清遠還是姐姐的原配夫君,同床共枕了好幾年的枕邊人,還不如喜兒這個下人忠義良善,有情有義。
將環兒悄悄送回柴房後,又給環兒餵了一粒失聲的藥物,顧桑苗這才鎖好柴房的門,回到理竹院。
「喜兒姐姐,劉媽呢?」
「劉媽……」喜兒聞聲大哭:「劉媽也死了。」
劉媽是姐姐的乳娘。
「劉媽是怎麼死的?」救回喜兒,顧桑苗就是想要知道姐姐被害的具體經過。
「那日大奶奶餵過小少爺後,太太讓奶奶過去,說是要帶奶奶出去赴宴,奶奶不疑有他,好生妝扮一番,把孩子給了奶娘,帶著我和劉媽一道跟著太太去了。誰知道……誰知道赴的是鴻門宴,進的是鬼門關啊。」喜兒的眼裡全是恐懼,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落下。
「……悠然閣里,太太和表小姐早就藉口溜了,奶奶還毫無防備的喝著茶,那畜牲就闖了進來,一掌就把我給拍了出去,劉媽死死護著奶奶,那畜牲的奴才將劉媽往外拖,劉媽大聲呼喊時,被那畜牲一掌給劈中了天靈蓋,當場身亡。後來,我只聽到屋裡奶奶的慘叫,和那畜牲的獰笑,整整兩個時辰啊,奶奶被抬出來時,還有一口氣……」
「姐姐可留下遺言?」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真相自喜兒口中說出時,顧桑苗還是又驚又怒又痛,緊攥的掌心裡,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而不自知。
「奶奶說,讓奴婢……奴婢一定要送二小姐走……離開……京郊,可奴婢被關在這裡,沒法子出去給二小姐送信,不成想,二小姐還是被太太給接來了。」喜兒哭成了淚人。
姐姐臨死還記掛著自己!
心,痛得在滴血!
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唇角都咬出血來!
姓許的,穆家人,你們都等著,只要參與加害姐姐的,我顧桑苗一個都不會放過。
「二小姐,你快逃,快逃,他們把你接來,決計不懷好意,快逃啊。」喜兒反應過來,忙推顧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