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家的一聽就心酸:「原來是二小姐,可憐見的,您節哀順變吧。」
「媽媽可是急著回去?」顧桑苗道。
「二小姐可是有事?」福伯家的問道。
「沒什麼大事,是太太說,讓我在府里多住幾天,可我住不習慣,人生地不熟的,就想著,明日能不能請福伯送我一程。」顧桑苗道。
「恐怕不行,二小姐是府里的客人,若是要走,得太太准了才行,再說了,府里的馬車也得管家批了才能動……」福伯家的為難道,她也知道,大奶奶那樣死的,二小姐呆府里身份尷尬,太太可不是心腸良善的,把她留在府里,保不齊就是另有打算,做下人的,還是少摻合的好,家裡還有好幾口子呦呦叫著要吃飯呢,可差錯不得。
顧桑苗也知道她肯定不會答應,這樣說也不過是為了後面的要求。
「我也知道為難媽媽,這樣吧,若是太太非留我在府里住著,能不能請福伯幫另外一個忙,我在鄉下還有些要緊的東西沒帶來,能不能……」
很多人都這樣,若拒絕過別人第一個請求,當第二個請求沒那麼為難時,便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果然,福伯家的道:「可是可以,只是……到底是二小姐的東西,奴婢家那口子怕是不方便為小姐收拾。」
「這個好辦,到時候讓環兒姐姐同福伯去就是了,還有啊,若是府里的馬車不方便動用,就請福伯雇一輛吧。」說著,拿出足足十兩銀子塞在福伯家的手裡。
「這可使不得,用不了這許多銀子。」福伯家的忙推辭不肯受。
「拿著吧,環兒說你有一大家子要養活了,剩下的就給小孩子做棉衣吧。」顧桑苗道。
福伯家的只好收了,含著淚欲言又止,要跪下磕頭行禮被喜兒扶住了。
顧桑苗知道她想說什麼,也知道附近不少眼睛盯著,她什麼也不敢說,轉身走了。
果然消息很快傳到穆太太耳朵里,不過,報信的正是顧桑苗自己,她又化妝成環兒的樣子,親自前來稟報。
「……只是說要收拾一些緊要的東西嗎?」穆太太問。
「奴婢確實聽到二小姐說,是想請福伯幫著收拾些緊要東西,沒說別的。」
「難道她心裡已經有數?」穆太太愕然道。
「倒也不是,前兒個大爺去了理竹院,說是以後會照顧她一生一世,許是二小姐信了大爺的話。」顧桑苗苦笑道:「大爺丰神俊朗,又新升了文職,二小姐沒見過世面,保不齊對大爺動了心也是有的。」
「那怎麼行!」穆太太果然一拍茶几站起來道:「你去跟大爺說,以後不許她再去二小姐的屋裡,免得有風言風語傳出去,讓那個人起疑。」
「奴婢可不好說,還是太太您自個……」顧桑苗故意裝作為難的樣子道。
穆太太看了她一眼,語氣和暖起來:「幸好你是個懂事的,不然,清遠又要犯下大錯,保不齊還會自毀前程,二小姐那邊還要你好生看護著,莫讓她在府里亂走動,等事情成了,我做主讓遠兒收你進房。」
顧桑苗作出一副很驚喜的樣子,忙給穆太太行禮致謝。
自穆太太院裡出來,顧桑苗又往穆清遠住的書房去,正好碰到穆清遠自書房出來,見是她,色笑著拉住她的手,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小賤人,是不是想爺了?正好無人,快進來。」
說著,拖著顧桑苗就往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