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緊張,好幾次被帷幔絆倒,又爬起來,扯下纏在頭上的絹紗,終於,眼前不再有阻礙物,出現一張床,和她熟悉的輪椅。
顧桑苗不顧一切衝過去,然後,頓住,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來得有點晚。」齊思奕抬眸,漂亮的桃花眼水盈黑亮。
「你……你沒事?」大悲大急之下,顧桑苗回神,巨大的驚喜讓她結結巴巴。
「你再不來,我就有事了。」齊思奕白俊的臉漾開笑容,下一秒,笑容凝固,伸手抱住暈倒的桑苗:「桑苗,桑苗……」
輪椅邊,有個聲音凶霸卻又有氣無力:「掐人中。」
齊思奕淡淡掃他一眼:「許公子是不是輸得還不甘心?」
「你使詐。」如果顧桑苗沒有暈倒,肯定會被眼前的景響震驚,武功高強到變態的許尚武此時竟被他家的紗幔一層一層的纏著,就象裹著一具木乃伊似的,只留下一個大腦袋是靈活能動的。
而他的手腕腳踝,都插著一根纖細的鋼針,似乎制住了穴道,讓他的內力被制,薄薄的紗幔都能將他捆住,掙脫不了,而他的四肢,不知為何總在一抽一抽著,每抽畜一下,他便痛得臉上皮肉亂跳。
此時的許尚武,就象只被制住的困獸,虎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起,漸身的勁力無法施展,有滿腔的不服與憤怒,卻無可奈何,因為疼痛,他渾身大汗淋淋,虛弱得象條跑得筋皮力盡的狗。
「兵不厭詐,許公子沒聽說過麼?光有匹夫之勇,能成什麼大器,真正的強者,是用要靠頭腦,不過,許公子今天好象沒帶。」齊思奕慢條斯理地為顧桑苗按摩著頭勁,為她疏通筋脈。
「爺今天是沒防備,著了你的道,齊思奕,爺還會找你的。」許尚武連聲音都很虛弱,但凶霸的氣勢卻不減。
「隨便。」顧桑苗似乎要醒了,齊思奕廣袖一揮,許尚武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然後,對著樓下喚了一聲:「上官宏,幾隻小蟲你還沒打發完麼?」
上官宏將幾個侍衛全都震暈,迅速跑上小樓,驚見顧桑苗竟然倒在齊思奕懷裡,怔了怔道:「桑苗她……」
「她累了,還有,有些事情,還是莫讓她看見的好,我要下樓。」齊思奕道。
迷迷糊糊醒來,顧桑苗感覺有隻清涼的手,溫柔地在自己額前撫摸,手掌紋路清晰漂亮,下意識地,伸手抓住,順著手臂看去,果然是她家美人主子。
「醒了?」齊思奕沒有動,眼睛看著她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唇角有淺淺的,溫柔的笑意。
顧桑苗不自在地鬆開,緊張道:「爺,你還好吧,那畜牲有沒有欺負你。」
「桑苗認為我應該是被欺負的那個?」齊思奕道。
不是嗎?你這麼弱,還這麼美,那個畜牲可是個變態加禽獸啊。
見他眼眸深深地看著自己,唇角那抹笑容漸漸隱去,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受傷,顧桑苗心一窒,哪個男人願意被人說成被人欺凌的弱者?還是那種欺辱……
扯了扯嘴角,顧桑苗不知該如何措詞,乾巴巴道:「許尚武他……他是壞蛋。」
「他欺負你了?」齊思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