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百兩行不?」
從齊凌遠屋裡出來,顧桑苗卻愁死了,她之所以願意接了採買這個差事,就是想趁機上街探探情況,結果大街小恭還是貼著她的畫像,幸好現在的畫比較抽像,她又特意做了小的妝扮,一般不仔細還是很難發現,可是易容得再好,也躲不過城防營牽的那幾條大狼狗啊。
以後天天出去採買,上街招搖過市,遲早會被抓住。
柳側妃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想著要讓自己去採買呢?難道她知道自己又上不得街的苦楚?
或者說,她見過張貼的告示,知道自己是被許家捉拿的人?
不對,果真如此,以她的脾氣,直接把人送到許府去,還能讓許家欠她一個人情。
也不對,上回自己在許府大鬧一番,許尚武雖然沒認出人,但如果王府把人送過去,他肯定會回想起日的事情,那日可是毀了許老太太的壽宴不說,還讓許之懷和他在眾臣和太后跟前大失了顏面,許尚武睚眥必報,又霸道囂張,以他的性子,不但不會感激,還會遷怒,就這樣把人送過去,只會得力不討好。
但如果是在街上被發現抓走的呢?可以拿自己的易容術說事,一句沒發現,被矇騙就可以推託。
如果自己所料沒錯的話,那柳側妃就是存了心想把自己弄走,甚至……在王府外滅口。
明明就那麼討厭自己,卻還把府里最肥美的差事給自己做,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顧桑苗從來都不相信。
馮媽媽帶來給顧桑苗打下手的叫翠珠,是翠喜的姐姐。
大約二十歲上下,眼神犀利冰冷,動作幹練,走路時都聽不到腳步聲,可見是有個功夫的。
一個二十歲的姑娘還做姑娘家打扮,這在這個時代算是異類,就算是府里的丫頭,到了適婚年紀也要指婚的。
來謹園也有些日子了,她卻是頭一次見。
「姐姐看著比我年紀大呢。」顧桑苗一派天真地睜著黑亮亮的大眼對翠珠道。
翠珠冷淡地瞥她一眼,冷哼一聲側過臉去。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時代,女個的年紀都是禁忌,看來這位也到了愁嫁的年紀。
「媽媽也真是的,姐姐一看就是能幹又有本事的,怎麼能讓你給妹妹我打下手呢?這樣吧,以後出了門,買什麼買多少都由姐姐作主,我只給姐姐記帳如何?」顧桑苗套著近乎。
翠珠嘴角扯了扯,眼裡露出一絲不屑,仍然一言不發。
顧桑苗也不介意,笑咪咪道:「妹妹初來乍到的,也沒個可以交心的姐妹,以後咱們姐妹兩個上午去採買,辦完差事回來,就一道去二爺屋裡,陪他玩牌下棋如何?二爺的傷還未痊癒,躺在屋裡無聊得很,多個人去說話聊天,也有意思些。」
秀珠仍面無表情,但冰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