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媽媽走了過來,上前行禮。
齊思奕道:「可查出來了?」
季媽媽躬身道:「查出來了,總算不負大爺的重託,衣服算是贖回來了,青紅賣給了唱戲的劉家班,那劉家班的班主兒子是個愛顯擺的,穿著衣服在外頭炫耀了兩日,還好只說是太后娘娘賞的布料,沒說是從恭親王府流出去的。」
「青紅,你竟然偷了大爺的衣服賣出去?還賣給戲子了?」王妃簡直要氣瘋,捂著胸,不停地順著氣,俏臉發白。
柳側妃也是氣得不行,一雙美目狠狠瞪著青紅。
「王妃娘娘……」青紅嚇得整個人都癱在地上,顫聲喚道。
「季媽媽,她不可能只賣了這一件衣裳吧。」王妃咬牙切齒道。
季媽媽拿出一張單子來:「回王妃的話,這是她近半年來,從府里偷拿出去賣掉的東西,有一部分找了回來,有些則不知流落何處了,還好,御賜的並不多。」
王妃接過單子一看,上面羅列了好多樣,寫了滿滿一張紙。
「好,很好,柳妹妹,這就是你送給奕兒的好丫環,虧本妃如此信任她,奕兒貼身事條都交由她打理,瞧瞧,她都做了些什麼事兒?」說著,王妃將紙摔在柳側妃臉上。
柳側妃瞅了眼單子上面的東西,羅列了很多樣,但都不是很值錢的東西,可王府里有這種手腳不乾淨,偷拿了府里的東西出去賣,這是最忌諱的,府里丫環婆子僕役足有上百人,如果個個都象青紅這樣,再大的家底子也要掏空了去。
柳側妃雖然平素與王妃斗慣了,只要王妃反對的,她必定贊成,只要王妃贊成的,她必定反對,總愛跟王妃唱反調,但這件事上,她的意見和王妃一致。
自己好不容易安在拙園的一根眼線,還寄予很大的希望,想著要幫她得個姨娘的地位,沒想到,竟是這種不爭氣的。
「沒用的東西,真是丟人現眼。」
柳側妃顏面盡失,就算王妃對她摔臉子,她也只能受著。
「拖出去,打三十板子,再叫人牙子來賣了。」王妃道。
青紅先前還垂著頭一個勁地哭,聞言臉色慘白,大聲道:「冤枉,冤枉啊,奴婢沒做這種事,側妃娘娘,側妃娘娘,您可是看著奴婢長大的,奴婢是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奴婢跟了爺快十年,又怎麼會偷爺貼身的東西,還賣給……那種上不得台面的人,大爺在奴婢心裡重如泰山,爺就是奴婢的命啊,奴婢怎麼捨得讓爺受一丁點的委屈和污辱。」
柳側妃一聽道:「這話也有些道理,王妃姐姐,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或者說,有人看青紅不順眼,故意設下陷井害她?」
秋媽媽也道:「是啊,青紅素來老實穩重,做事又細心妥貼,應該不是這樣的,她對大爺的心思,那是寫在臉上了,眾所周知,說她做這種事辱沒大爺,奴婢也不太相信。」
大家的眼睛便看向季媽媽。
季媽媽淡淡道:「奴婢掌管府里所有僕人的出勤與業績,一直兢兢業業,從不敢有半點懈怠,請兩位王妃明察。」
季媽媽是王爺的人,行事最為公正,對兩房的人,素來不偏不倚,柳側妃也沒少花心思拉攏,卻從未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