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求助地看向齊思奕,難道他也任由青紅就這樣悄悄被埋了?不問個究竟麼?
可齊思奕似乎正在想事情,並沒有看她。
僕役們將青紅放下,裹在薄席里,正要抬走。
「青紅,青紅,我的兒啊。」不遠處,有個婆子踉踉蹌蹌地哭跑而來。
「呀,不好,柳媽媽來了。」一直躲在丫環身後的齊雨柔道。
那婆子衝過來,一把將薄席掀開,看了青紅一眼,頓時嚎啕大哭:「我的兒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啊,是誰害的你,哪個黑心腸的害了你呀。」
「哭什麼,青紅原本就是罪奴,打死吊死不都是個死,死都死了,就讓她入土為安吧。」大總管不耐地說道。
「我家青紅是犯了錯,可王妃已經懲罰她了,沒說要打死她,她還這麼年輕,好端端的去了性命,不是你的女兒你不心疼,我是她娘,我心疼,不行,必須要弄個明白,她不會自己尋死,一定是有人害死的。」柳媽媽大聲哭訴道。
「起開,青紅身無長物,又已經被關起了柴房,就算拙園裡有人對她不滿,也犯不著再害她了,柳媽媽,念你是側妃娘娘跟前得力的,我對你還算客氣,若再胡鬧,莫怪我不念舊情,來人,將人抬走,埋了。」大總管強硬地說道。
柳媽媽一把撲到青紅的屍體上:「我看誰敢拖走我女兒。」
一副要拼命的架式。
大總管皺眉:「大爺……」
齊思奕還沒開口,就聽齊雨柔道:「呀,不好,裕親王妃來了。」
裕親王妃?來得還真是時候。
顧桑苗抬眸,就見不遠處,王妃正與另一個穿著華麗的貴妃人一道往這邊來,而她們的前頭,側是走得更急的柳側妃。
「側妃娘娘,裕親王妃,你們可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可憐的女兒,死得好慘啊。」柳媽媽撲上前去,吶頭就拜,頭在地上磕得咚咚直響,聽得人心頭瘮得慌。
「你先起來,大哭小叫做什麼?沒得失了王府的體統。」柳側妃聲音冰冷地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這孩子怎麼會死了?」裕親王妃年紀和王妃差不多,相貌與柳側妃有幾分相似,以前聽黃鶯說,柳側妃是裕親王妃的庶妹,當初也是裕親王妃給恭親王保的媒,把自家庶妹嫁給恭親王當側室。
「不知道啊,奴婢昨兒晚上還去探望過她,送了好些東西她都吃了,她雖然傷心難過,但還說等大爺氣消了,還是要求大爺收她回拙園的,沒有一點要自盡的傾向啊。」柳媽媽抹著眼淚道。
「那就是他殺了。」裕親王妃冷冷道:「諾大人恭親王府,竟然容不得一個犯了小錯的奴才,王嫂,你是不是也該給本妃一個交待啊。」
恭親王妃見不得血,只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青紅,就幾欲嘔吐,由劉媽媽扶著才站穩。
有氣無力道:「一個丫頭罷了,還是個罪奴,不知臉想恭親王府給個什麼交待呢?」
「哼,青紅怎麼說也是從裕親王府出來的,恭親王府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人好端端就死了,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吧,還是你恭親王府目無王法,不拿人命當回事,隨隨便便就弄死個丫頭婆子?」裕親王妃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