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掙扎著,抓住顧桑苗的手將她的頭拉下:「你……你長得好象……好象她,顧先生的女兒……」
她說的是顧翰林吧,儘管姐姐當初從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家世,但顧桑苗猜得到,自己一定出身不簡單。
司棋死了,那名護院膽小,沒有自殺的勇氣,被拖了下去,秋日的夜外有點涼,顧桑苗穿著單薄的衣衫,感覺陣陣寒氣襲人,轉身朝屋裡去。
「小苗……」齊思奕推著輪椅上來:「過來坐坐吧,喝杯熱茶。」
「是不是不高興我沒有事先知會你?」齊思奕道。
顧桑苗搖頭:「桑苗只是個下人,來府里也沒有多久,捉拿奸細這種事情,爺肯定也不是才開始布置的,沒有告訴桑苗也是情理之中,桑苗省得。」
齊思奕親自給她沏了一柄熱茶:「天氣涼,吃口茶去去寒。」
七月底的天氣,能有多寒涼?涼的是心。
顧桑苗喝過茶,以為他會有更多的解釋,可他只是微笑著又給她斟滿了一杯。
三杯茶下肚後,卻聽他說:「很晚了,回去歇息吧。」
就這樣了?顧桑苗怔了怔,到底沒有多問,起身離開。
這一夜,顧桑苗碾轉反側難以入眠,司棋的話,司棋的下場,象根被風攪亂的藤蔓,在心裡胡亂纏繞,撩亂她的心。
第二日一早,秋媽媽便讓黃鶯將顧桑苗叫去。
「司棋死了,以後她的差事就由青竹打理,你還是專門在書房侍候著。」顧桑苗進去時,秋媽媽正在喝粥,煮的正是蓮子銀耳百合粥。
「是!」顧桑苗回道。
「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要明白自己的職責,不要越俎代庖,該你的事要好好完成,不該你的事,不要削尖了腦袋往前面湊,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本份,就算爺寵你,又讓你侍寑,你也還只是個奴才,明白嗎?」秋媽媽道。
「你早就發現司棋有問題,也早就知道她會下手對嗎?」顧桑苗看著她碗裡的粥道。
秋媽媽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譏笑:「整個拙園都知道,銀耳蓮子百合粥是我最愛喝的,大爺往常並不愛喝這一種,司棋雖然來王府時日長久,卻一直呆在怡壽園,對拙園的事情到底不是很了解。」
「所以那天廚房煮的粥是為你準備的,而不是大爺對嗎?」顧桑苗苦笑道。
秋媽媽譏笑地看著她,不置可否。
「我沒有被毒死,媽媽是不是覺得有點遺憾?」顧桑苗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