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奴才也沒做過飯……」正在搭帳篷的茗煙苦著臉道。
「剝雞總會吧。」齊凌遠道。
「他們兩個在做事呢,咱們也不能閒著,山雞拿來,我來做烤雞,不過,爺,可有調料?」顧桑苗道。
「還要有調料麼?」
「當然,你吃的菜里不用放鹽的麼?」顧桑苗對他翻了個白眼。
落日下,她的臉染上了一層紅霞,整個人籠在一層淡淡的金霞中,笑容晏晏,嬌俏中,多了幾分柔美與恬靜。
「小苗,前幾日你中毒了?」齊凌遠提著雞走近,輕聲問。
「嗯。」顧桑苗接過雞,開始拔毛。看著她熟練的將山雞的毛一根根拔去,又剝開雞,掏出肚子裡的東西,齊凌遠的眼睛瞪得很大:
「你這是在哪學的?以前在野外生活過麼?」
「爺,桑苗是奴婢,這些個粗活自然是做慣了的,哪象您,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顧桑苗道。
「我怎麼聽出你在鄙視爺呢?」齊凌遠道。
「嗯,爺沒聽錯,就是在鄙視你,爺不是要去戰場麼?這中很基本的求生技能。」顧桑苗道。
「做飯也是求生技能?你在說笑吧。」齊凌遠不屑道。
「當然,如果有朝一日,二爺在荒蠻之地作戰,部下又被打散了,只有你一個人,彈盡糧絕之時,二爺要靠什麼生存下去?」
「打獵啊。」
「打完了你吃生的麼?」
「也是,不過這又不難,看著,這隻雞爺親自弄,保准不比你差。」齊凌遠道。
可沒有用開水燙過的山雞,想要將毛除乾淨,還真不那麼容易,齊凌遠扯了幾根就沒了耐性,扔在一邊道:「爺不會到你說的那種地步的。」
「戰場是瞬息萬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二爺這種大少爺脾氣在軍營里,混不開。人家尊敬你,也不過是看在你是皇室子弟的份上,若沒有這層身份,你還不如茗煙呢。」顧桑苗道。
說話間,顧桑苗已經將手裡的山雞處理乾淨,然後象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堆小瓶瓶罐罐出來,裡面全是調料品,細細以將調料抹在山雞上,再用樹枝戳了,架在火上開始燒。
沒多久,就聽見燒得「滋滋」的油聲,香氣撲鼻,齊凌遠吞了口口水:「你可真能幹,小苗,還是來謹園吧,爺決不讓人欺負你,象那日海烏的事,我就不會讓它發生。」
顧桑苗盯著火上的雞,不停地轉動著,沒有說話。
「大哥身上有秘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但因為那樣東西,很多人都在打他的主意,你呆在他身邊不安全。」見她不說話,齊凌遠又道。
少年肩上披著一層淡淡的,細碎的金光,帥氣的臉上雙眸炯炯,熱情率性,眼中的擔憂和關心真真切切,讓人感覺溫暖。
「在哪不是一樣?反正都是當奴才。」顧桑苗道:「雞熟了,要不要嘗嘗?」
說著,她扯了一個雞腿遞給齊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