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推我去歇息吧。」他卻不想再多說。
好吧,顧桑苗依言,推著他進了內室,正要離開,又聽他道:「你上次在比武場上的表現有目共睹,去大理寺好好干,多幫襯幫襯阿宏。」
過了幾日,上官宏果然來了,要親自領顧桑苗去大理寺。
一大早,顧桑苗一身短打打扮,下面穿著褲子,外面罩著一條短裙,行動起來也方便許多,頭髮挽得高高的,扎得緊緊的,看起來清爽又利落。
齊思奕正和上官宏在喝茶,見了這樣的顧桑苗,眼睛一亮。
「小苗,你這樣子好精神。」上官宏道。
「精神是精神,你不覺得太花哨了嗎?」齊思奕卻道。
顧桑苗詫異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著裝,青色的衣裙,素淨而又普通得很,哪裡花哨了?
「我是說臉。」齊思奕道。
「我的臉花哨?」這是顧桑苗第一次聽人用花哨來形容一個人的長相,她臉上一點脂粉也沒有,素淨得很,哪裡花哨了?若是如此,全世界最花哨的臉,就美人主子自個兒吧。
「嗯,就是花哨。」齊思奕上下打量著她,很認真地說道。
「公子,桑苗那是好看,跟花哨還是不搭界吧。」上官宏老實地說道。
「她這個樣子去了衙門,你那些同僚見了,是辦案子還是看她好呢?」齊思奕道:「回去,換個妝扮出來,這樣子不行。」
逐漸以真面目示人,是顧桑苗的計劃,她不想一輩子都用假面,之所以這麼快便恢復自己的原來的模樣,就是想讓人們慢慢接受她本來的面目,為以後恢復她顧家二小姐的身份打下基礎。
顧桑苗沒動,犟在原地。
齊思奕就冷冷地盯著她,也不說話,堂屋裡的氣氛就有點緊張。
上官宏清咳了兩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青竹沏了茶上來:「呀,妹妹這身打扮可真俊俏,遠遠地看去,還以為是哪家的公子呢。」
「是啊是啊,桑苗,你只需在頭上扎個巾子,就象個漂亮小子了。」上官宏趁機道。
「象小子嗎?」齊思奕似乎在給自己找台階。
「嗯,像小子,一點也不像姑娘家,只是比一般的小子要水嫩一些,桑苗畢竟還小嘛,公子放心,以後她就當是上官的書僮了,同僚們最多多看兩眼,不會對桑苗如何的,上官一定會好生護著她的。」上官宏道。
「那用了早膳再走也不遲,下了班就回府,不許在外頭逗留。」齊思奕語氣嚴厲地說道。
用過早膳,剛走出謹園,齊凌遠就不知從何處蹦出來,一把按住顧桑苗的肩道:「桑苗,你真的要去大理寺了?」那日只是小傷,齊凌遠又是練武之人,皮糙肉厚的,在床上只養了半日便活蹦亂跳了。
顧桑苗點頭:「是啊,莫非二爺要給我些盤纏?」
「你要盤纏做什麼?又不是出遠門,晚上還是要回來的嘛。」齊凌遠道。
「哦,那是喜錢,恭祝我以後在大理寺順順噹噹。」顧桑苗笑道。
「這還差不多,吶,給你。」齊凌遠當真塞給她一個大荷包:「爺在城裡可有不少朋友,遇到什麼事,儘管用爺的名頭,誰敢欺負你,看爺怎麼收拾他。」
「行,多謝二爺。」齊凌遠臉上總是洋溢著熱情爽朗的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陽光又帥氣,對這樣的大男孩兒,顧桑苗討厭不起來。
「用你的名頭?怎麼用?說是你齊凌遠的親戚還是丫環?」齊思奕的聲音冷不丁地自垂花門裡傳出來。
這人還真是愛較勁,不過就是句客氣話,誰還會當真不成?
自從這兩天她就要去大理寺後,美人主子就有點怪怪的,渾身透著彆扭勁,總冷不丁地刺人兩句,讓人不舒服。